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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点事没有,上次攻城时他不是受了十几处伤吗?”韩秀峰放下信苦笑道。

“可别人都死了他却没死!”

“千里,你这话我不爱听,”顾院长放下茶杯,喃喃地说:“朝廷现在缺的就是他这样的忠臣,要是扬州那边全是琦善那样的贪生怕死之辈,我们还能坐在这儿喝茶?”

“这倒是,您老所言极是,是得有几个像他这样不怕死的。”

“要说不怕死,徐老鬼一样不怕死,雷大人怎么不把徐老鬼调去攻城。”

“千里,徐瀛怎么你了?”韩秀峰忍俊不禁地问。

王千里解释道:“提到他我就来气,好好的州衙被他搞得怨声载道,书吏清退掉一百多个,帮闲的白役有一个算一个全遣散了,连储成贵都从快班班头变成了皂班衙役。朝廷不是刚下旨让贼匪没进犯的地方把已招募的乡勇全遣散吗,可我们泰州虽然没被贼匪攻占但也被进犯过。可他倒好,居然也要裁撤,居然让我们遣散乡勇!”

“朝廷是担心尾大不掉。”韩秀峰沉吟道。

“可我们泰州不是其它地方,贼匪还盘踞在扬州没走呢!”

“郭大人怎么说?”

“我们好办,我们的团练换个名头就行了,他徐瀛不让我们招募编练乡勇,那我们就招募编练盐勇。他官再大也没郭大人,权再大也管不到运司衙门。”

就晓得徐瀛不会安生,没想到他竟闹出这么大动静,韩秀峰正不晓得该说点什么,顾院长突然道:“裁撤团练,遣散乡勇倒是没什么,毕竟全泰州也就我们海安是在正儿八经编练。只是一下子遣散那么多帮闲的书吏和白役,就靠州衙那几十个衙役,下半年的赋税他收得上来吗?”

“还真是,今天雨水又不多,我们这边还算好,据说靠江都那些庄镇的河里都快没水了。没水浇地,收成本自然不会好,下半年的赋税不好收啊!”余青槐凝重地说。

王千里脱口而出道:“这不只是天灾也是人祸。”

“人祸?”韩秀峰下意识问。

王千里解释道:“琦善贪生怕死不好好去攻城,反倒在北边打坝,南边放水,把运河里的水都快放干了,说什么以防贼匪沿运河北犯京城。反正是把西边和北边的河道弄得七零八落,搞得各地涝的涝,旱的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