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经承,不怕您笑话,我潘家就出了长生这么一个官,到底该咋操办我真不懂,我一切全听您和费老爷的,您二位说该咋操办我就咋操办!”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潘掌柜激动的竟有些语无伦次。
段吉庆回头看看费二爷,放下茶杯笑道:“潘掌柜,实不相瞒,志行做上从五品运副的公文来得早,我们呢本打算去一趟走马岗,摆几桌酒,把乡约、保正、甲长和志行老家的左邻右舍全请上,帮志行光宗耀祖,帮我亲家把面子撑起来,让我亲家公和亲家母高兴高兴,后来柱子说志行老家就几间房,我们都去不但住不下,甚至都没地方摆酒。加上这些天又忙着换这个宅子,也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一定要在乡下操办?在岗上行不行?”潘掌柜急切地问。
“自然是要在乡下操办,在岗上操办怎么光宗耀祖。”
“一定要在乡下操办,可乡下要啥没啥,这一时半会间还真有些麻烦。”
“所以要请你过来一起商量,”段吉庆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我们原打算先带狗蛋去祭祖,然后摆几桌酒,放点炮,给左邻右舍的那些娃发点喜钱,后来想想这也太简单了。志行现而今已是从五品,光宗耀祖就要有光宗耀祖的样子,家谱一定是要修的,祠堂也是要盖的,等将来求到恩典还要盖个牌坊,可无论盖祠堂还是盖牌坊都要地,而一时半会间有钱都买不着地!”
潘掌柜猛然反应过来,连忙道:“段经承,您咋不早说,买地还不容易!我在走马乡下有一百多亩薄田,其中有四十六亩离志行老家还不远。您要是看得上,我把那四十六亩送给志行。”
“不行不行,志行哪能白要你潘家的田!”
“段经承,要是没志行提携,我家长生能有今天,我潘家能有今天?四十来亩地能值几个钱,就当是贺礼,您要是不要,那就是瞧不起我。”
“潘掌柜,你听我说,你的心意我代志行领了,但这个地肯定不能白要,我家志行是啥样的人,我真要是做主白要你的地,他晓得了一定不会高兴。”
“是啊潘掌柜,志行是不会白要你家地的。”费二爷深以为然。
地没了有机会再去买,人情没了那就真没了,潘掌柜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急切地说:“那作价五百两,段经承,这总可以吧?”
“乡下田地的行情我是晓得的,现而今一亩上田少说也要二十两,算上找补没三十两下不来。潘掌柜,四十六亩地只卖五百两太少,我段吉庆咋也不能让你吃亏。”
“六百两,六百两咋样,不能再多了!”
“都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潘掌柜,哪有你这么做买卖的?我晓得这是你的一片心意,要是一点不领情你心里一定不会舒服,这样吧,干脆一千两。”
“一千两太多,最多八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