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收拾院子,是朝廷的公文一到县衙,县太爷就会亲自登门祝贺。”
段徐氏只晓得女婿升官了,不晓得这官到底有多大,禁不住问:“县太爷都要亲自登门,这么说狗蛋他爹的官比县太爷大?”
“这是自然,我们重庆府的江北同知你晓得不,志行现而今的官做得跟同知老爷差不多大。而且志行的顶带是皇上钦赐的,官职是皇上特授的,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天大的荣耀!别说我们重庆府,就算整个川东道,就是全四川也找不出几个!”
想到日思夜想的男人真做上了大官,琴儿沉吟道:“爹,我想带狗蛋去趟走马。”
段吉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对对对,是该去趟走马岗。志行公务繁忙回不来,这光宗耀祖的事我们不帮着操办谁帮着操办?不过要等几天,等爹把眼前的事忙完再送你们娘儿俩去。”
“我也想我娘,我也想家了。”幺妹儿脱口而出道。
“要去一道去!”关班头起身笑道:“段经承,你估摸着哪天能动身,定个日子,定好日子我就去衙门告假。”
在段吉庆眼里张士衡不只是一个年轻的后生,也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权衡了一番起身道:“这得看眼前的事要多久才能忙完。要不这样,你们先准备着,难得走一趟亲戚,何况这次去走马是要摆酒的,不准备妥当了咋去。”
“都要准备些啥?”琴儿急切地问。
“多准备些乡下没有的东西,别舍不得花钱,也别担心东西太多不好背,大不了到时候多雇几个脚夫。”
柱子抬头笑道:“嫂子,这事交给我,我晓得乡下有啥没啥。”
“好,你看着准备,等会儿给你拿钱。”
琴儿话音刚落,段吉庆便看着张士衡笑道:“士衡,说起来巧了,你爹前些天刚好随吴道台来我们巴县公干,就下榻在离县衙不远的湖广会馆。”
“段老爷,我爹就在巴县?”
“骗你做啥。”
“我还以为我爹在成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