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腿就猛踹了他一脚,苏觉明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
“长本事了,竟敢自作主张,竟敢背着本官以权压人,强抢民女!”韩秀峰越想越火,边接着踹边怒骂道:“欺压的还不是一般人,强抢的还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晓得任院长是啥出身吗,人家不但是朝廷的贡生,也是候补儒学训导!连学官都敢欺压,连官小姐都敢强抢,你龟儿子是不是活腻了?”
“韩老爷,韩老爷,小的是心疼您,小的是替您着想!”
“心疼我,替我着想,你这分明是在害我!”见对岸来了几个百姓,韩秀峰不想把事闹大,立马回头道:“顾院长,秀峰驭下不严,让您老见笑了。”
顾院长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韩秀峰又凝重地说:“对任院长而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顾院长,解铃还须系铃人,劳烦您老走一趟,帮秀峰去跟任院长解释解释。等任院长气消了,秀峰再备厚礼去赔罪。”
顾院长可不想自个儿打自个儿脸,迟疑了一下苦着脸道:“韩老爷,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依我之见不如将错就错。”
“这种事咋能将错就错?”
“韩老爷,您别急,容我说完。”
“好,您老先说。”
“韩老爷,其实这事真不像您想的那样,算不上以权压人,更谈不上强抢民女。钰儿那丫头您刚才也见过,她是真想来伺候您。至于任雅恩,您一样不用担心。别人不晓得我是晓得的,他心气高着呢,来我海安执教实属权宜之计。之所以让钰儿那丫头来伺候您,是想着您能不能提携提携,帮他补个缺,谋个差事。”
“是啊韩老爷,真不是您想的那样,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觉明爬起来说道,可能担心又被踹,这次躲远远的。
“滚,你的事没完呢,看我等会咋收拾你!”韩秀峰回头瞪了他一样,旋即苦着脸道:“顾院长,任院长咋想是任院长的事,我不能就这么将错就错。他的事我会放在心上,但他家千金不能留在我身边,更不能毁了他家千金的名节。”
“韩老爷,觉明虽是自作主张,但他确实是在为您着想,您身边也确实缺个人伺候。”
“我身边是缺人,但不缺女人!顾院长,您老有所不知,几年前我韩秀峰不光家境贫寒,还欠下一笔巨债。内人不但没嫌弃,甚至把私房钱都要出来给我去京城投供,年前为了帮我生娃更是差点连命都丢了,我又怎能做对不起她的事?”韩秀峰顿了顿,又用坚决的语气说:“实不相瞒,早在离家时我就发过誓,就算将来真飞黄腾达了这辈子也不会纳妾,一定要跟内人白头偕老,相濡以沫。”
大清那么多官老爷,又有几个不纳妾的?
顾院长没想到韩秀峰竟如此专情,打心眼里敬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韩老爷,钰儿那丫头来都来了,要是就这么打发她回去,不光她有想法,连任雅恩都会有想法。要不将错就错,认她做义妹,让她暂且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