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凤山上的那些庙宇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青砖瓦房,不但用料不讲究,而且一样没雕梁画柱,跟去年在京城翻建会馆完全是两码事,韩秀峰忍俊不禁地说:“既然你们都想好了,就照这图上建吧。银子的事不用担心,运司衙门虽大不如以前,但五六千两还是拿得出来的。”
“能为韩老爷效力,是晚生之幸。”
“自个儿人,幸什么幸?走,去你们书院吃中午,今天中午吃啥?”
“韩老爷,晚生不晓得您和李老爷要来,一点准备也没有,刚才过来时好像听做饭的说中午吃青菜豆腐汤。”
“青菜豆腐汤就青菜豆腐汤,吃清淡点好,致庸,你说是不是?”
“是,四爷说得是,清淡点好,清淡点好!”
……
就在他们说说笑笑去凤山书院蹭饭之时,苏觉明也正在保甲局蹭饭。
保甲局的伙食还不如凤山书院,白米饭管够,菜只有腊月里腌的咸菜,但对那些过惯苦日子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肉的青壮们而言,能吃饱饭就不错了,一个个蹲在院子里吃得津津有味,渴了就去缸里舀水喝。
顾院长、余青槐和王千里不但是海安最德高望重的士绅,现而今还全是官身,不能跟庄稼汉一样蹲在地上吃,而是围坐在堂屋里八仙桌边吃,并且比青壮们多一个红烧肉和一个蛋花汤。
苏觉明边吃边忍不住问:“顾院长,余老爷,方巡检又不是没来请您几位,您几位为什么不去?他那边摆了酒席,吃得比这好!”
“人家是宴请那两个候补官的,韩老爷都不去,我们去算什么?”
王千里话音刚落,顾院长就抬头道:“食不言寝不语。”
“哦,吃饭吃饭。”
苏觉明心想吃饭都有这么多规矩,以后不跟你们一道吃了,就这么闷头吃完碗里的饭,坐在一边等三人全吃完,等烧饭的青壮收拾走碗筷,才端着刚沏的茶道:“顾院长,余老爷,王老爷,有件事小的不晓得当不当讲。”
顾院长跟他爹是多年的好友,自然不会把他当外人,下意识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