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四爷说的。”
“哪个四爷?”
“你家老爷!”郭通晓得大头脑壳不大好使,生怕他记不得,竟强调道:“大头,记清楚了。在运司衙门,再喊你家老爷都得喊四爷,可别再弄岔了。”
“我又不是瓜娃子,你一说我就晓得,咋会弄岔。”大头放下箩筐,又直起腰嘀咕道:“再说在京城时富贵他们喊我家少爷,也全喊四爷。你又不是头一个,有啥了不起的。”
“不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
“郭大,你龟儿子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咋就不懂了?”
“你才龟儿子呢!”生怕大头犯浑,郭通急忙躲到梁九身后,指着他笑骂道:“大头,这可是运司衙门,不是你们重庆会馆,你龟儿子给我老实点,不然看我咋收拾你!”
“我会怕你,我又不是不认得你家老爷。”想到在京城时的事,大头得意地笑道:“说了你别妒忌,你家老爷还给过我赏钱呢,每次去会馆都给!”
郭通暗笑你龟儿子就是个傻不拉几的活宝,官老爷们只要去重庆会馆都会给你赏钱,那是觉得你好笑,也是觉得你龟儿子没爹没娘可怜,正不晓得说他啥好,潘二放下东西问:“郭通,你到底笑啥,我真被你弄糊涂了。”
“你们的事等会儿就晓得了,四爷的事我估摸着要等几天。”
“我有啥事,我四哥又有啥事?”
“好事。”
……
他们插科打诨,嬉笑打闹,亲热得如同久别重逢的兄弟。
梁九和吉大吉二等乡勇默默地干活,心里却全在想大头之前说的那些话真不是吹牛,他真认得好多大官,韩老爷在朝中真有人。
福建会馆不大,安丰、富安等场的盐课司大使只能在外面候着,而大开口的歌舞巷又那么窄,他们不想堵住门口的路,见韩秀峰的家人往里搬东西,不约而同跟过来想看看韩秀峰都送了些啥,以便回去照着准备。
不来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