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刚才问过陆大明,他说铅子有的是,火药只够再打一场刚才那样的仗。”
“近战我们真不是贼匪的对手,想守住全靠火器。”
韩秀峰看看二人,沉吟道:“那就做两手准备,先看看情形,实在守不住就不守!”
“韩老弟,守肯定是守不住的,就算能守住今天也守不住明天,毕竟我们就这么点人,一时半会间不会有援兵,而眼前的贼匪只是前锋,他们见久攻不下,一定会从扬州搬兵。”周兴远低声道。
张光成苦着脸道:“当务之急是怎么撤?”
韩秀峰淡淡地说:“想撤不难,只要能坚持到天黑,关键是往哪儿撤?”
“往回撤,去跟家父汇合?”张光成问。
不等韩秀峰开口,周兴远便脱口而出道:“不行,往回撤不合适!”
“周先生何出此言?”
“二少爷,贼匪是要去攻泰州的,我们要是就这么去宜陵,少不了又是一场恶战,就算退到泰州,同样要守城。这仗打一次就行了,再打胜仗就会变成败仗,到时候别说跟朝廷请功,恐怕还要被朝廷究办。”
在张光成看来老爷子已经出了泰州城,他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当务之急是怎么保持“大捷”的战功,只要能保住这个战功,就算泰州城将来失陷,有这个战功在朝廷也不会太过为难他爹。
想到这些,他赫然发现周兴远的话有一定道理,禁不住问:“那以周先生之见,我们应该往哪儿退?”
“韩老弟,二少爷,你们是来驰援扬州的,以我之见,只能进,不能退!”
“进?”张光成惊诧地问。
“对,我们只能进!”韩秀峰指指对岸,沉吟道:“林凤祥就派了两师贼匪扫荡城东各镇的团练,并命这两拨贼匪去攻泰州。这两拨贼匪拢共五千多兵,其中一千多兵已沿运盐河去了泰州,眼前两千多,剩下的两千多兵要守仙女庙、湾头、大桥等镇,还要分兵去各村征集军资转运粮油,换言之,对岸贼匪兵力空虚,我们去对岸反而稳妥些。”
“要是刘金昌率兵追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