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他们又不是瓜娃子,只要看见王老爷他们去了肯定会跑!”大头恍然大悟。
唐国政下意识回头往里看了看,忍不住问:“长生哥,连你都能想到,韩老爷一样能想到,韩老爷既然晓得这会儿去不一定能逮着那些贼匪,咋还让王老爷带人去?”
“练兵,练胆。”潘二不认为那几个当值的青壮能听懂四川话,但还是抬头看一眼。
想到太平贼匪已经攻占了镇江,只要有船一天之内便能杀到扬州城外,唐国政忐忑地说;“临阵磨枪,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得练,练练总比不练好。”潘二这些天过得是心惊肉跳,想到韩秀峰这几天的安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道:“大头,国政,少爷这会儿睡了,我想等他醒了跟他说个事。”
“啥事?”大头下意识问。
“我想……我想去角斜。”
“二哥,你怕了!”
“长生哥,你来都来了,这会儿回去不合适吧?”
“你们想哪儿去了,我潘长生是怕死,但我潘长生一样讲义气,一样是个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
“那你咋还要去角斜?”大头追问道。
潘二深吸气,解释道:“太平贼匪没四哥刚才说的那么好对付,四哥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也晓得,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鼓舞士气。要不也不至于从广西一路攻城略地,一直杀到江苏。”
“这我晓得。”唐国政凝重地说:“贼匪人多,官兵人少,一个县顶多两三百个,还要分防那么多汛地。”
潘二点点头,又说道:“贼匪还没杀过来呢,就有那么多胆大包天的家伙趁火打劫,这天下要大乱,这仗有得打!而养兵练兵离不开钱粮,可扬州的那些个士绅宁可把钱粮送给贼匪也不会给我们,少爷得从长计议。”
大头觉得潘二这是在为贪生怕死找借口,不快地说:“钱粮有啥好担心的,少爷下午还跟王老爷说过这事,说等吴少爷从仪真回来,吴少爷就能帮我们去筹钱粮。”
“光有钱粮没人有啥用?”潘二瞪了他一眼,耐心地解释道:“打仗不光要钱粮,更要敢跟贼匪拼命的兵!不是吓唬你,一仗打下来不晓得要死多少人,可太平贼匪有那么容易剿灭的吗,所以说这仗有得打,这兵有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