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大头脱口而出道。
“不晓得?”
“外面人说的,四哥,不信你出去看看!”
“少爷,我刚才出去瞧了一眼,街上全是逃命的人。我们还是快点吧,等贼匪杀过来想走都走不了!”潘二一边穿衣裳一边急切地说。
想到韩宸的堂弟韩博还在城里,韩秀峰很快冷静下来,穿上鞋起身道:“别慌,贼匪真要是杀过来,我们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韩老爷,您是说虚惊一场?”王监生下意识问。
“一定是街上的人被贼匪要杀过来的消息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韩老爷,君子不立危墙,管它是不是草木皆兵,我们还是先去万福桥吧!”
“走夜路一样危险。”韩秀峰沉吟道:“你们想想,瓜洲、奇兵营、青山营、仪真甚至连扬州城里都有我们的人,贼匪真要是来了,陆大明、梁六、苏觉明和梁九他们不可能不赶回来报信。”
“是啊,”潘二反应过来,喃喃地:“就算贼匪是从南边过来的,陆大明也不可能不晓得!”
“所以说很可能是虚惊一场,长生,叫吉大带几个人出去打听打听,拦住几个逃命的人问问到底咋回事。大头,你和吉二带从河边赶来的弟兄们守住院子,谁敢来犯格杀勿论!”
“是!”
……
打发走潘二和大头,韩秀峰拿上一口牛尾刀走进前院儿,只见大头、吉二和角斜场盐课司大使韩宸的表弟李致庸正领着从河边赶来的苦力们戒备。
王监生从漕标绿营兵手里买的鸟枪不但比正月里从私枭手里缴获的鸟枪长,而且不是自来火的。
刚学会放枪的苦力装好铅子和火药,正忙着点火绳,点好之后缠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