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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算有多巧,听四哥说以前还有一个同乡做过泰州知州,州志上有,姓啥叫啥我不记得了。”

“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着同乡,这可是好事。”

“所以说他们来得不是时候,我得去招呼韩大使的家人和角斜盐课司衙门的人,哪有功夫卖盐。”

“我以为多大事呢,既然是同乡,我一样可以去招呼。”

“行,你进去招呼。”

……

王如海的儿子王千步二十多了都没娶上婆娘,过年也不用回家,一直在衙门帮着烧饭。腊月里准备了不少菜,很快就张罗了出一桌酒席。

韩秀峰把韩宸请进二堂右侧的公房,一边帮韩宸斟酒一边笑道:“既然是自己人,我就不跟裕之兄客气了,等安丰、富安和栟茶的那三位到了,就劳烦裕之兄帮我敲敲他们的边鼓。”

“举手之劳,谈不上劳烦。”韩宸端起酒杯,想想又问道:“志行,这件事张光成晓得吗?”

“我没跟他说,就算说了他也不敢掺和。”

“为啥不敢?”

“他爹病入膏肓,没几天好活了,按例早该告病,你说他哪有这个胆敲安丰、富安和栟茶那三位的竹杠。他现在一门心思对付姓鲍的,想赶在他爹咽气前发一笔横财。”

富安场的那几个场商韩宸是晓得的,不禁微皱起眉头:“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那些场商既然敢勾结私枭贩运私盐,就一定早做好了被查缉的准备。不出事自然好,要是出了事肯定会有人出来扛,怎么也牵连不到他们身上。”

“扛事的人已经被锁拿了,且不说他是不是真不怕死,就算不怕死想扛也不一定能扛住。”

“此话怎讲?”

“帮我们打探他们这拨私枭的是个地头蛇,不但帮我们打探到私枭的行踪,也帮我们打探到了那么多盐是怎么从灶户手里到私枭船上的,牵扯好多人,纸包不住火,真要是一查到底,富安的那几个场商脱不开干系。”

韩宸正准备开口,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