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匠胡同?”
“嗯。”
“这个黄永洸,还真会选地方。绳匠胡同乃京城最有旺气的街巷,今年各省乡试主考官同考官绳匠胡同放得最多,此系地脉所管,街背南半截胡同次之,我所住的北半截胡同又次之。”吉云飞感叹了一番,旋即起身道:“长生,笔墨伺候。”
“好咧,您稍等。”
“志行,等会儿要来的两位好友中有一位正好是黄老爷的同年,我写两封请帖,一封是中午的,一封是晚上的,劳烦你帮我跑一趟。要是黄老爷在家,就请他来吃捎午。要是不在,就把晚上那封交给他的家人,请他晚上过来宵夜。”
吉云飞要宴请黄御史,正愁跟黄御史说不上话的韩秀峰是求之不得,连忙道:“谈不上劳烦。”
……
吉云飞写好请帖,韩秀峰跑里面去拿来一个锦盒。在去绳匠胡同的路上又花二两银子买了点礼物,以祝黄御史乔迁新居。
说起来也巧了,赶到黄家,敲门一问,黄御史正好在家。
把晚上的那封请帖收起来,把中午的那封请帖和名帖放进锦盒,连同路上买的礼物一并交给黄家人,在门口等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黄家人微笑着走出来请他进去。
走进客厅,只见黄钟音正坐在椅子上看吉云飞请帖。
“晚生韩志行,给黄老爷请安。”韩秀峰连忙上前打了个千。
黄钟音没想到吉云飞会请他去会馆吃酒,更没想到韩秀峰还备了一份贺礼,虽然贺礼不值几个钱,但在他看来这是巴县乃至重庆籍在京官员对他黄钟音的一种认同,放下吉云飞的信,笑道:“都是同乡,韩老弟无需多礼。”
“黄老爷,说起来惭愧,前些日子晚生忙着修建会馆,一直没顾上给您接风,也一直没顾上登门拜见。”
“韩老弟,再说这些就见外了,会馆我又不是没去过,晓得你有多忙,而且是为在京同乡们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建好了。”
“只是建差不多了,还有一些零碎活要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