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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山县费举人是志行的长辈,他老人家早就说了,满月那天一定要请他。对了,还有你们江北厅的杨举人,虽说出了六服但跟你们也是同宗,他人在京城回不来,但他家一样会有人来吃娃的满月酒……”

重庆府十四州县今年去京城应试的考生,除了任禾之外能来的全会来,来不了的也早跟家里写过信,让家人备贺礼来吃满月酒。

因为种种原因今年没进京应试但打算来年应试的举人,早因为会馆翻建筹银、选乡贤入祠和费二爷、刘山阳等人的介绍晓得重庆会馆现在的首事是韩秀峰,从费二爷、刘山阳乃至顾老爷嘴里得知韩秀峰的为人,离得不远的、只要能来的也全会来。

光举人老爷就能坐两桌,并且人家不是白吃白喝,有的早把贺礼送来了,有的来时会带上贺礼,这是多大的面子!

杨兴明意识到老丈人为啥对韩四那么好,不敢再胡思乱想,急忙道:“爹,来吃满月酒的全是平日里请都请不到的贵客,人家给我们这么大面子,这酒席我们可不能办太寒酸。”

“这是自然,我早跟望江楼掌柜说好了,上好的酒席办四桌,院子里正好能摆下。”

“望江楼帮着办酒席,这么说我到时候就是帮着迎来送往?”

“兴明,迎来送往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璧山费老爷和你们江北厅刘老爷到时候会帮着招呼顾老爷他们。”

“那您让我来帮啥忙?”杨兴阳不解地问。

段吉庆放下茶碗笑道:“琴儿生的不只是志行的娃,也是我的外孙,不光要请顾老爷他们,我段家的亲戚和我在府衙的同僚一样要请,十四州县散厅正堂的坐府家人要请,志行在县衙、府衙和道署的那些长辈要请,街坊邻居全要请!”

想到亲家原打算把琴儿许给任禾,结果任禾中举之后嫌门不当户不对居然提出要纳琴儿为妾,把眼前这位在府衙当差的亲家差点气死,杨财主意识到亲家这是打算借办小外孙的满月酒扬眉吐气,不禁笑道:“是该请,不过院子就这么大,摆不下几桌。”

“我家离这儿又不远,这边摆四桌,那边摆十桌,两边一起请。”段吉庆笑了笑,又说道:“不过那边的酒席得自个儿家做,要是那边的酒席跟这边一样,不管收多少礼也不够赔的。”

“对对对,这么安排最好。”

……

见亲家和大女婿愿意帮着操办,段吉庆从袖子里掏出早草拟好的章程和银票,正事无巨细地交代该做哪些准备,府衙的一个书吏竟带来一个不速之客。

“段经承,京城来人了,还捎来韩老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