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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财主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毕竟吃人家的奶嘛。”

杨兴明心里却酸溜溜的,觉得老丈人对小女儿远比对大女儿好,对韩四的娃远比对他杨兴明的两个娃好。

段吉庆何等精明,岂能看不出大女婿兴致不高,捧着茶碗不动声色说:“亲家,兴明,志行远在京城,他爹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前几天托人捎信说来不了。他大哥倒是会来,可来了连句话也不敢说,帮不上啥忙。韩家添丁这么大事,我们不帮着操办谁帮着操办,你们说是不是?”

杨财主也看出他儿子似乎不太上心,急忙抬起腿在桌下踢了儿子一脚,旋即笑道:“是是是,亲家说得在理,这面子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帮志行撑起来。”

“亲家,这话说反了,”段吉庆放下茶碗,敲敲桌子:“志行现而今不但是官身,也是我们重庆府在京城的会馆的首事,每天打交道的全是达官贵人!翰林院编修吉老爷、翰林院庶吉士敖老爷,刑部员外郎江老爷等京官不晓得多器重他,进京赶考的举人老爷有一个算一个全受过他恩惠,不晓得有多感激他,所以现而今不是我们给志行撑面子,而是志行在帮我们撑面子!”

杨财主由衷地叹道:“我听刘举人说过,我早晓得志行是个有出息的,但咋也没想到他这么出息,一到京城就做上了会馆首事。”

“亲家,你不晓得的事多了,今天要说正事,京城的事明天得空再跟你细说。”

“对对对,先说正事。”

段吉庆瞄了大女婿一眼,不缓不慢地说:“娃的满月酒我本打算办简单点,本打算就请请家里这些亲戚和志行在县衙、府衙、道署里的那些长辈,摆三四桌足够了,结果顾老爷一听说韩家添丁、志行有后了就要来吃满月酒。”

杨财主惊诧地问:“柴家巷的顾老爷?”

“正是。”段吉庆得意地点点头,接着道:“荣昌县鲍举人和你们江北厅的刘举人跟志行乃八拜之交,他们不但早差家人送来了贺礼,还托家人给我捎信,说志行的娃满月那天他们一定会到。”

“顾老爷可是翰林老爷,一下子来一位翰林老爷和两位举人老爷,这面子真给大了,志行的娃真是个富贵命!”

“两位举人老爷,亲家,你开啥玩笑?”

“不止?”

段吉庆笑看着他们父子,扳着手指盘算道:“荣昌敖家半个月前差人送敖家先贤的画像去京城,经过巴县时顺便送来一百两银子的谢礼。人家本打算留下谢礼便走,结果发现琴儿生了,志行有后了,又赶紧托人给家里捎信。前天敖家族老又专程差人送来一封信,信中说敖册贤敖举人会亲自登门祝贺,来这儿吃完满月酒再去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