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下午正好没啥事,我先回去拿,你等着我。”
储掌柜上赶着做这首事,急着回去取银子,温有余等人不想让韩秀峰觉得他们不懂规矩,也急忙告辞回去准备买缺底的钱。
目送走他们,潘二看着仍在傻笑的大头道:“看见没,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是费二爷走那会儿四哥没送一百两,今天咋跟他们开这个口?哈哈哈,花了一百两,赚回七百两,不但赚到了银子,还赚了个好名声!”
大头傻傻地问:“啥好名声?”
“尊老的好名声!你想想,费二爷那么大年纪,离家那么久,家里的房子估计早塌了,不多带点银子回去今后这日子咋过?四哥雪中送炭,给了他老人家一百两,不但他老人家感激,连吉老爷、江老爷、王老爷和刘举人、鲍举人都觉得四哥为人耿直、做事敞亮。”
看着大头那似懂非懂的样子,潘二又感叹道:“其实做官跟做人一个道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以后真得学着点。”
“我不晓得做事还是做人,我只晓得四哥让做啥我就做啥。”大头对这些不感兴趣,早上听韩秀峰说老家了信突然有些想家,竟拉着他问:“二哥,四哥说你爹给你捎信儿了,信了都说了啥?”
换做以前,潘二是懒得跟大头说这些的。
但现在不比以前,人在他乡真想家,愿意跟大头分享老家的事,笑看着大头道:“我爹说家里一切安好,就我那两个娃太顽皮,过年时居然爬香案上去玩,把香炉烛台都打翻了。柜上的买卖还行,就是税比以前多了。不过一匹马大家骑,又不光我同兴当一家。”
“还说了啥?”大头急切地问。
“说嫂夫人怀上四哥的娃了,算算已经怀上六七个月,再过两个多月就要生,我哥年前正好收了个长命锁,我爹打算用来当贺礼。”
“这我晓得,早上四哥跟我说了。”大头咧嘴一笑,又好奇地问:“二哥,你爹有没有说码头上的事,有没有提六哥,有没有提八爷?”
“我家在走马,我爹难得进一趟城,哪晓得你们川帮的事。”
别人都有信,就大头没信,大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早上不敢跟韩秀峰提,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可怜兮兮地问:“二哥,你收到了你爹的信儿,是不是要给你爹回信?”
“要回,晚上回去写,写好请四哥帮我一道寄回去。”
“能不能帮我写几句,请你爹帮我去跟六哥和八爷说一声,告诉他们我在京城挺好的,吃得好、穿得好,让他们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