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韩秀峰把账本推到他们面前,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晚上几位不是作了几首诗,写了几幅墨宝吗,温掌柜他们想要。我想着作诗题字有作诗题字的规矩,就帮几位管他们要了点润笔钱。”
钱俊臣没想到随便作了一首诗写了几十个字还有钱拿,忍不住笑道:“志行,你果然是理财的好手,题字就得有润笔钱,我咋就没想到呢!”
“钱兄,您是读书人,清贵着呢,自然想不到这些铜臭之事。”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不过我也不能白帮诸位开这个口,等来年殿试放榜就要翻建会馆,银钱还有很大缺口,所以我打算只给诸位一半,剩下的一半用作会馆翻建。谁捐了多少两,等会馆翻建好定当勒石为记。”
想到捐出一半还能留个好名声,何举人不假思索地说:“志行,这银子本就是你要来的,你咋说我就咋办。”
刘举人深以为然:“捐资翻建会馆也是善举,这等善举怎能没有我刘始真!”
“谢何老爷、刘老爷成全。”
“志行,你全是为了会馆,又不是为你自给儿,谢啥谢。”
“我也一样,说起来惭愧,我做那么些年首事竟没给会馆添一砖一瓦。志行,难为你了。”韩秀峰这些天做的事费二爷全看在眼里,再想到韩秀峰不但一心为会馆还想着给大家伙谋福利,费二爷感慨万千。
拢共八十两银子,钱俊臣真舍不得捐出一半,可费二爷他们全愿意捐,只能硬着头皮道:“志行,别看我,我也一样。”
“既然四位都没异议,那就请四位收下银票,再帮我在账本上写上收了多少。二爷,这二十五两是您老的。”
“好的,我先来。”费二爷痛痛快快收下银票,旋即从潘二手里接过笔,在账本里写上某年某日收下多少润笔钱,为翻建会馆又捐了多少两银子。
何举人和刘举人紧随其后。
晚上写的诗作卖了多少两银子,账本上写得清清楚楚。
钱俊臣暗自得意他这个进士的诗作就是比举人的值钱,可韩秀峰竟把本应该给他的四十两银票顺手递给了潘二。
“钱老爷,如果没记错您借长生的那四十两还没还,今儿个都腊月二十八了,再拖不好。”
钱俊臣尴尬无比,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