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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秀峰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无奈地叹道:“字写的好不等于会做文章,况且我的字咋也算不上好,只能算一般。”

“做文章也没那么难。”

“没那么难,真要是没那么难个个都去考功名了。”韩秀峰打了个呵欠,接着道:“而且就算会做文章我也考不了功名,我家上数几代全是给人家做佃户的,既没人中过秀才、举人,更没人做过官,就算满腹经纶也没用,想考也没得考。”

“你是冷籍!”

“嗯。”韩秀峰无奈的点点头。

“既然是冷籍,你咋能捐官的?”杜三不解地问。

“冷籍不得报捐考试是地方上的陋规,朝廷不光没例禁捐考而且要革除这一陋规,所以冷籍能不能捐考县太爷便能说了算。我们巴县之前的那几任县太爷一个比一个会做官,全是入乡随俗、入境问禁,谁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得罪地方士绅。”

杜三好奇地问:“那你是咋捐上的?”

韩秀峰不禁笑道:“说起来我运气好,遇到个捐纳出身的县太爷。正好朝廷不晓得因为啥事缺银子,只能开捐,我就托六房的叔伯去问县太爷我能不能捐,他说能,只要有银子就行。”

“就这么捐上了?”

“没这么简单,当时要捐的不光我一个,还有两个冷籍。本地的士绅,尤其县学、府学的那些个生员跑衙门去跟县太爷理论,不光声称冷籍补得捐考,还说啥子捐纳不是正途,说啥子捐纳误国误民。”

杜三乐了,忍不住笑道:“县太爷的乌纱帽就是花银子捐来的,他们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是啊,县太爷被他们气得七窍生烟,不但一锤定音允许冷籍捐考,还让皂班衙役把他们给赶了出去。”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捐上了,那个县太爷却被革了职。”

“就因为这事?”杜三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