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猜测。”
“不怕一万就万一,万一被他打探到咋办?”杜三一把拉住他,急切地说:“我们肯定是要去京城的,就算想走旱路也得先坐船到汉阳,而从这儿到汉阳最快也要十来天!”
潘二最怕落在姓周的知县手里,也苦着脸道:“少爷,要是他们一早就打探到前天夜里躲在船上的是我们,要是一打探到就差人来追,那追兵离我们就不远了。我们现在是可以先走,但天黑了咋办?”
韩秀峰担心的也是这个,转身问:“五哥,夜里能不能行船?”
秦五苦着脸道:“韩老爷,夜里咋能行船!”
“少爷,五哥不敢不等于他们不敢!”潘二回头看看江面,愁眉苦脸地说:“我们在巴县真是把他往死里得罪的,他们要是晓得一定会不要命地往这儿追。万一被他们追上,我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们不走总可以吧,”韩秀峰咬咬牙,冷冷地说:“反正我们是去补缺的,早一天晚一天没啥关系。让五哥先回去,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看谁耗得过谁!”
杜三嘀咕道:“二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大哥,你这话啥意思?”
“你吃捎午时也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个姓周的龟儿子只要舍得花钱,一定能打听到我们躲在哪儿。”
“我们多买点干粮,往山里一钻,他又不是神仙,他晓得我们躲在哪儿?”
“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杜三把行李递给大头,扶着刀柄道:“你想想,他要是铁了心栽赃陷害,根本用不着人赃俱获,只要把铜找个地方一扔,就可以诬陷是你偷的。他甚至不用差人再追,只要给沿路衙门送份海捕文书,到时候你躲得越隐秘,躲的时间越长,就越说不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韩秀峰猛然意识到躲不是个办法,真要是躲,就等于坐实了偷盗官铜的罪名。
潘二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催道:“少爷,快拿个主意吧。”
韩秀峰微皱着眉头,喃喃地说:“既然躲不是个办法,走又不一定能走掉,那只能再跟他过一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