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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二听得心痒痒,以至于捎午都吃得心不在焉,正琢磨着等会儿找个啥借口,偷偷去江边找个婆娘耍耍,一个船夫赤着脚跑进了驿站。

韩秀峰乐了,起身道:“五哥,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要等到下午呢!”

“我怕被云南的那些个龟儿子看出破绽,就没敢再等钱老大他们,天一亮就动身了,这一路是紧赶慢赶,早饭都没吃,连口水都没敢喝。”秦五擦了把汗,见桌边坐着一大官没敢再往前凑。

“早饭都没吃,肚子一定饿了,来,这儿有菜有饭,先坐下,我们边吃边说。”

“不了韩老爷,我就是来知会一声,顺便问问啥时走。”秦五可不敢跟杜三坐一起吃饭,桌上的酒菜却很馋人,馋得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韩秀峰走过去把他拉到桌边,将他摁坐下来,一边示意潘二去盛米饭,一边笑道:“这位杜老爷是我的义兄,又不是外人,有啥好怕的。”

杜三过去三年几乎天天跟营里的兵丁混在一起,没文官那么多讲究,并且一看就晓得秦五是船家,不禁笑道:“让坐你就坐,让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废话!”

“谢杜老爷赏饭!”秦五急忙起身行了一礼,直到潘二把米饭盛来才小心翼翼坐下,不光不敢喝酒,甚至吃也吃得很斯文。

韩秀峰一个劲儿劝他多吃点,见他放不开干脆拿起筷子帮着夹菜。

两碗饭下肚,秦五的胆子大了许多,喝了一大口汤,抬头道:“韩老爷,我本来用不着这么赶的,是运官的那个长随让我有些害怕。天一亮他就跑码头上找人打听,不光打听,还上船翻您的行李。”

“他打听啥?”韩秀峰放下筷子问。

“打听我是从哪儿来的,夜里给驿站送的啥信,打听船上还有啥人,问这问那,一定是起了疑心。”

“起疑心也正常。”

“少爷,咋正常了?”潘二忍不住问。

韩秀峰摸着下巴,沉吟道:“我们是天擦黑到龙溪的,真要是有啥急事,船一靠岸就应该上去送信。可我们担心被认出来,一直等到夜里才让五哥去送信。姓周的龟儿子又刚在巴县吃过我们的亏,就像只惊弓之鸟,遇到这么蹊跷的事一定会起疑心。”

杜三不解地问:“他能起啥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