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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秀峰笑道:“八九不离十。”

……

三人边聊边等,一帮捕役和白役有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有的抓紧时间靠在货栈墙根儿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聚集在码头边茶馆饭馆的人纷纷散去,江边的灯火渐渐熄灭。

脚下地势虽高,但离码头不近,又是晚上,看不太清。

韩秀峰正琢磨着要不要招呼众人摸下去,左边巷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回头一望,原来是姜六和猴子。

关捕头急切地问:“姜六,朝天门那边咋样?”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姜六扶着石墙,气喘吁吁地说:“下午那人上了官船,估计是在船上吃了个宵夜,就又带着几个长随模样的龟儿子奔这边来了。我和猴子抄的是近路,所以赶在他们前头到的。”

关捕头微皱着眉头问:“运官没来?”

“没来,那龟儿子没上岸,八爷说他好像都没露过头。”

“没上岸没露头,你们咋晓得他长啥样,又咋晓得他没来?”

“来的那几个没穿官服!”

“没穿官服不一定就不是官。”

“关班头,你是说他会乔装打扮成长随?”

关捕头回头看着漆黑的江面,沉吟道:“你想想,他费这么大周折,要在我们这儿盗卖的滇铜自然不会少。卖出去说不定真有几千上万两银子,你说这么大买卖他会不来?”

“关叔,我要是他,我一定不会来。”韩秀峰接过话茬,抽丝剥茧地分析道:“不管他那个县太爷是不是署理的,也不管他那个县太爷拢共做了几天,但终究是一县正堂,手下不可能没几个信得过的家人。再说监守自盗可不是儿戏,万一东窗事发,他不来还能有个回旋的余地。”

想到做官的一个比一个鬼,关捕头冷冷地说:“不管他来不来,只要铜在这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