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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垆放开了手,但满脸都写着:你这小妖精又要欲擒故纵。

金不眠心好累,甩了甩手里的纸巾:“我斗胆一问,陛下为何认为,金子就比它更体面,更拿得出手?”

话音未落,旁边一大伙人笑笑闹闹地走过来,瓷垆非常自如地走在金不眠外侧,自然而然地牵起了他另外一只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皇帝没必要过分重视这点无关紧要的脸面,就是让老百姓笑一笑,又能如何?”

瓷垆穿着常服,俊俏得不得了,一张脸轮廓分明,垂头含笑时更是迷人。

这个高大的男人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些:“我不是好面子的人,从前在戍边,条件艰苦,每天命悬一线,臭个十几天不洗澡都是常事,可什么人干什么事,我既然接了皇帝这个担子,自然就要端这个架子。三王叛乱不过就在五年前,眼下,朝廷之内,暗潮汹涌;国门之外,强敌窥伺。我是大荆第一人,我不能弱,也不敢弱。”

他笑了笑,深黑的眼睛中光华流转:“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

金不眠微微仰头和他对视,在这双幽深的眼里读出了更多东西——

想说,可是又能同谁说?

他身前无人,身后的下属,臣民,又各个当他是顶梁柱。

有些话不是说不出,

只是说出来,自己也觉得累,所幸闭上嘴,笑一笑,当做什么事也没有。

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金不眠仿佛被这双眼蛊惑了,忍不住就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瓷垆侧头,大狗一样在他掌心轻轻一蹭。

“砰——”

巨大的烟花炸开在头顶,身边的人们欢呼笑闹,呼朋唤友地指着天上烟花,只有金不眠自己知道,在这一刻,怦然绽放的,不只是天上那朵花。

瓷垆:哈!朕就说!谁能逃脱朕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