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道:“向朝廷申请调拨钱粮,非在下能力能及。”
王佐想了想,道:“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但江南这边的预算至今未批下来,老夫的想法,是咱们一起跟朝廷上奏,尽量把江南这边的钱粮留下,以支应造船和训练水军用度。”
“嗯。”
唐寅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王佐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奏疏,摊开来:“你先看看,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且提出来。”
唐寅闻言不由皱眉,王佐分明是有备而来,他凑上前仔细看过,脸色凝重。
王佐道:“既无问题的话,咱就早些把上奏定下,免得朝廷预算确定下来,江南又要捉襟见肘过一年。经历倭寇肆虐和宁王叛乱,如今又面临筹备训练朝廷水师,这两年乃是江南日子最紧巴的时候,上上下下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伯虎,你可得体谅下面这些人的难处啊。”
唐寅深刻体会了一把身在局中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他心中开始抱怨:“就算是沈之厚自己来,江南这一团乱局未必能解开,他却如此放心交给我,难道真的相信我有能力解决这些疑难?”
……
……
唐寅启程,前往新城,路上写了上奏给身在宣府的朱厚照,想借助朱厚照的力量来帮他解决江南困窘,说白了就是跟皇帝叫苦。
但其实他的上奏尚未抵达宣府,朱厚照已感觉让唐寅独自在江南支撑大局,很难施展开拳脚。
年后,朱厚照终于服软了,把萧敬打发回京城,让萧敬去劝说沈溪去江南主持大局。
萧敬于正月十五下午抵达京城,一路马不停蹄赶路,他异常疲累,到底他已是年过古稀的老人,经不起旅途的折腾,进城后还不能有任何懈怠,马上去国公府找沈溪,在沈家书房内,萧敬总算可以坐下来休息片刻。
“萧公公如此着急回来,莫非是有大事发生?”
沈溪语气随和,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