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不敢怠慢,马上去皇宫求见朱厚照,伺机告江彬一状……因为他已确定钟夫人失踪了。
昨晚朱厚照本想跟沈亦儿好好花前月下一番,不想却吃了闭门羹,心情郁结之下喝了点闷酒,然后呼呼大睡,直至次日中午才起床。
慢悠悠吃过饭,朱厚照摆驾到畅音阁看戏,可是教坊司排练的剧目非常老旧,全无新意,去请沈亦儿前来一起看戏也没得到回音,正感百无聊赖,张苑前来求见。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然后冲着小拧子摆摆手。
小拧子一时间有些发懵,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陛下,让张公公回去吗?”
朱厚照无精打采地道:“既然跟沈尚书有关,朕就不能不闻不问……让他进来说说吧。”
小拧子赶紧出去传话,将张苑叫到朱厚照跟前。
张苑当即把沈溪的上奏拿出来,呈递到朱厚照跟前:“陛下,这是沈国公请求留在江南继续督战的上奏……看意思是不准备跟陛下回京城了。”
朱厚照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才侧过头,瞥了张苑一眼,语气幽幽:“江南该平的乱事都已平息,如今四海升平,听说连西南土司之乱都被地方官府搞定……他留下来督什么战?继续平倭吗?”
张苑解释道:“以沈国公之意,是要准备跟佛郎机人的战事。”
“什么!?”
朱厚照陡然瞪大眼,“佛郎机人?”
张苑回道:“正是如此,陛下……以沈国公上奏,之前海上决战时,佛郎机人本想跟倭寇一起,对朝廷舰队图谋不轨,突施冷箭,悍然参战……但后来战事发展超出他们的想象,佛郎机人船只折损严重,只能选择逃离战场。”
朱厚照皱眉不已:“既然佛郎机人逃走了,我们为何还要跟他们开战?相安无事不好吗?”
张苑道:“陛下,别忘了佛郎机人手里有银子……朝廷正是通过跟他们做买卖,才让国库充盈起来,若就此断掉联系,朝廷以后想过好日子就没那么容易了,很可能再次回到之前帑币不足的状态。”
本来朱厚照对于跟佛郎机人开战全无兴趣……他以前曾听沈溪说过,大明距离佛郎机国几万里,两国之间开战的话很难捞到好处,纯属徒劳无功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