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瞄了眼徐俌:“听徐老公爷的意思,你要阻止陛下去江西平叛?”
“并无此意。”
徐俌笑道,“陛下过境南京,对江南仕林来说是大好事……可惜适逢藩王谋逆,实在是扫兴……但既然陛下决意出兵,我等只管配合便可。”
张永非常窝火,摇摇头道:“就怕陛下出征之事雷声大雨点小……想当初陛下满怀雄心壮志,与沈尚书一道领兵前往宣府,征讨鞑靼人,但没过多久便沉溺逸乐,不问军政,短短的路程一再耽搁,沈尚书迫不得已只好提前跟陛下分开,轻车简从前往大同领兵,按照计划冒险出塞,准备把鞑靼兵马引入大明预设的包围圈,合而歼之。”
“对此陛下居然大为不满,一边责怪沈尚书未带上他,一边继续慢慢悠悠到宣府,还拒不遵从沈大人制定的作战计划,险些酿成大祸。昔日我作为沈尚书监军,亲历草原,种种惊险历历在目,至今心有余悸。此番陛下出征江西,沈大人不在身旁,就怕陛下故态复萌,再次把军国大事当做儿戏……”
“陛下野心勃勃,想在不依靠沈尚书的情况下,独自领兵平息藩王叛乱,沈尚书估计也知道很难劝回陛下,所以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只是我们不知具体计划罢了。不过,我还是希望陛下能总结经验教训,多倾听建议,或可一战而定江西。”
“但愿吧!”
徐俌不好评论皇帝得失,道,“回头让兵部那边多准备几套作战计划,让陛下自行选择……张公公不妨在府上稍事休息,明日一早一起去面圣,或可助陛下顺利平息藩王之乱,我等也可谋得一份功劳!”
……
……
朱厚照到了南京,非但当晚没接见南京朝廷的官员和将领,第二天依然闭门不出。
外人不知朱厚照出了什么事,猜测声不少,不过都没法一探究竟,而跟皇帝相对紧密的几人都不露面说明情况。
第二天上午,南京朝廷的官员基本都聚集在皇宫门口,等候召见,但到日落时分也没动静,相继怏怏不乐散去。
到天黑后困得不行的张永才见到小拧子。
小拧子行色匆忙,跟张永会面时显得很不耐烦,劈头盖脸道:“陛下路上感染风寒,龙体有恙,怕是要暂缓一段时间才能领兵前往江西。”
张永道:“陛下好端端地怎突然病了?”
小拧子摇头:“这江南气候跟北方不同,湿冷异常,陛下这几天休息得不好,日夜赶路,躬体有恙有何稀奇?别让外面的人瞎传,要稳定军心,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