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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张苑来不及多想,眼前他得赶紧派人去传谢迁进宫。
谢迁突然得知自己被传召面圣,多少有些意外。
之前谢迁的确非常想见朱厚照,但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不知自己面圣后该说什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见驾的思想准备。
入宫在即,来不及找人商议,谢迁只能边走边想。
昨夜他住在长安街小院,距离宫门虽然不远,但走一趟乾清宫对他来说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谢迁仔细琢磨:“定是为调拨银两南巡之事……张苑可能在陛下跟前将事情抖露出来,不过怪不得他,他领皇命办事,我没答应,陛下怎能不过问?”
本来谢迁稍微安定的心思,突然焦躁起来,“见了陛下,我能说什么?难道跟陛下进谏说南巡劳民伤财?陛下能听得进去?”
谢迁进言次数多了,发现朱厚照听不进人劝,或者是听不进他这样的忠直老臣劝谏之后,他便觉得进言根本是自取其辱,还不如采取一些相对变通的方法,但可惜他的脑筋瓜不如沈溪那么灵活。
“现在跟之厚闹了点别扭,以至于不能去问他的意见,若是换作当年先皇时遇到什么疑难,找他一下子便解决了。这小子把心思全用在对付我,以及如何应付新皇身上,眼看路子走偏了啊……”
本来对跟沈溪闹翻还有些许懊恼,但转眼谢迁便找到正义的基点,把沈溪归在“走歪路”的年轻人上。
谢迁快步过了奉天门,只见张苑已在丹陛下等候,没等谢迁靠前那边张苑已主动迎过来。
“谢阁老,这可是陛下传您来的,不是咱家。”张苑仿佛先打预防针一般,把这次事情的原委跟谢迁说清楚,“皇后娘娘听说谢阁老您一口回绝陛下调拨银两的御旨,便对陛下提出建议,要跟你当面理论。”
张苑生怕旁人不知沈亦儿干政,故意在谢迁面前强调这件事是新皇后的主意。
谢迁对张苑的话缺乏基本的信任,心里琢磨开了:“沈家小女不过是个稚子,能懂什么?张苑这栽赃陷害的手法并不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