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再道:“京师骤然抽调如此多人马,防备将会陷入短暂空虚,到时戍卫京畿之责便要落在驸马爷身上了。”
“这个……”
崔元一脸为难,他很想跟沈溪表达自己力不能及,但又知沈溪并非五军都督府中人,再加上一些别的因素,让他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沈溪道:“在下一直没有机会前往驸马府上拜会,之前跟驸马不过匆匆一见,未有详谈。今日赶巧了,驸马不如留在府上一起吃顿便饭,有事可以在饭桌上慢慢说?”
崔元赶紧摆手,好像沈溪的宴请是赴鸿门宴一样,紧张兮兮地道:“不必不必,沈尚书有事现在说便可,或者找人通知一声也可,鄙人要回去……跟公主一同用餐,不敢叨扰。”
这境况让沈溪迅速意识到崔元是个“妻管严”。
这时代怕老婆的男人不多,便在于这时代女性地位低下,但崔驸马显然不能跟平常丈夫相比,这位娶的是公主,一看就是在家憋屈久了,也没机会建功立业,现在到了朝廷做事也是一副小男人的姿态。
沈溪微微叹息:“其实有很多事在下要跟驸马详谈,最好能坐下来,开诚布公把细节敲定,尤其是涉及京畿防备部分……本来这些事不该在下管,但此番出征将京师人马抽离小半,若不做出妥善安排,一旦京城出了什么问题,主要责任便落在我身上。”
崔元道:“非也,非也,乃是鄙人当职不力。”
这还没出事呢,沈溪跟崔元都抢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沈溪眼看跟崔元聊不出什么结果来,只好点头:“在下回头将就出兵后京师防备一事跟陛下呈奏,驸马履职时间不久,出了事不能完全由驸马来承担。不过想来……京师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即便有事,只需把京营兵马悉数撤回京城固守便可。”
“对,对。”
沈溪的话简直说到了崔元的心坎儿里。
不需要懂兵,只需要知道怎么应对便可,让崔元领衔出征肯定不行,但他却清楚若京师被贼人惦记,最好的方式就是紧闭城门防守,这种事根本就不用沈溪来教。
沈溪再次点头:“既如此,那就不烦扰驸马了……是否需要在下送驸马离开?”
沈溪下逐客令,多少有些不客气,但这对崔元来说却好像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