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冷冷望着张延龄,黑着脸道:“果然如太后所言,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你忘记了曾经犯错的时候是谁在背后帮你?先皇时,咱们兄弟就一再被袒护,就算做了错事也是高举轻放。当今陛下登基后,你依然为非作歹,换作其他人脑袋早掉了,陛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过你,你还不知足?是否你真的想让我们张家就此家破人亡?”
“大哥,你少危言耸听!只要姐姐在世一天,咱那大外甥稳坐帝位,咱张家就不可能势弱,除非夏家崛起,但看看现在宫里面的情况,皇后都没跟陛下圆房,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新的外戚势力崛起!”
张延龄自信满满地道:“姐姐年轻得很,咱那大外甥也不到二十,咱张家如同初升的旭日,距离日薄西山还早得很哪!”
张鹤龄非常无奈:“嘿,你哪里来的自信?无论夏家是否崛起,就一个陛下至今尚没有子嗣就很可怕,若陛下那边出了变故当如何?”
张延龄不以为然地道:“就算那样,新皇人选也是由姐姐来定,总归姐姐还是皇太后,谁来当皇帝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总归以后皇室都要给我们张家面子,而且到那时恐怕我们早就不在了,只要嘱咐后辈稍微收敛一点即可。所以,现在你我更需要为子孙后代积累家业,免得到时候被人欺负。”
张鹤龄怒道:“所以你就做了那么多无法无天的事情?看看你将京营打理成什么样子,上下一片污秽,各级将官有一个不请吃送礼贪污行贿的吗?”
张延龄撇撇嘴道:“大哥,你不照样收礼?”
张鹤龄道:“至少为兄没有利用手头的权力走私贩卖生活必需品,更巧取豪夺惹来朝野沸腾,民怨四起。你最近赚了不少银子吧?是该收敛一下了……太后发话若你还不遵从,我第一个不饶你。”
“总归现在集中全力对付沈之厚,若你连这层觉悟都没有,干脆回家赋闲……我会跟太后娘娘请示,将你肩上的职务拿下来!”
“大哥,到底你站在哪一边?”
张延龄鼓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张鹤龄……最近大哥怎么了,老帮外人说话?
张鹤龄无奈地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为兄已经派人去保护陛下,你务必记得,现在陛下的安全最为重要,千万不能有一点差错……你赶紧将手头那些为非作歹的买卖都停了,免得谢于乔回来后拿你开刀。”
张延龄怒气冲冲,一句话不说便拂袖而去,显然是动了真怒,而且有了新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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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城跟居庸关内各方势力粉墨登场,忙着勾心斗角维护私利的时候,此时朱厚照也不太顺心,因为他出游途中遭遇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