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九不敢迟疑,快步上前,搀扶朱厚照上了马车,随后花妃和马九也上了车,花妃和朱厚照留在车厢内,赶车的变成了马九和张苑,至于马九带来的人则跟在马车后一路小跑。
马车行进大概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没等马九说话,朱厚照已急不可耐地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没等他站定,便见有人上前,朱厚照先是躲在马九身后,探头窥视,可惜夜幕笼罩下视野不佳,等来人行礼说话,朱厚照才算是定下心来。
“沈先生、谢先生、张公公?”朱厚照站定后打量三人,神色间多有疑惑。
除了沈溪和谢迁外,竟然有张永,除了谢迁之前未出现在赐宴上,沈溪和张永都曾进过宫市。
沈溪道:“微臣冒死进血书请陛下至此,乃是因今晚有大事发生。”
朱厚照眉宇间非常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沈先生请把话说明白。”
张永突然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诉道:“陛下,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呜呜……”
朱厚照眉头紧皱:“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永道:“老奴随沈大人班师,没等进京,就被刘瑾派去的曹尚书等人截住,曹尚书名义上护送我等进京城,实际上是监视,等老奴回朝后,才发现自家府宅被刘瑾派人包围,刘瑾当面威胁,若老奴敢在陛下面前乱说话,老奴府上将鸡犬不留!”
“什么?”
朱厚照气急败坏地喝问,“那你就什么都不说?任由刘瑾欺君罔上?”
被朱厚照质疑自己贪生怕死,张永不知该如何作答。
沈溪道:“此事怪不得张公公,除张公公府宅外,京师内大部分官员府宅均被刘贼控制,且赐宴进行时,皇宫内外皆被阉党中人挟制,即便刘公公冒死进言,也只会引起刘贼防备,变生不测。”
“以微臣所知,刘贼已掌握京畿兵马大权,他准备等微臣自宁夏回朝后,先将微臣控制住,再行谋朝篡位之举……主要是他怕贸然动手,微臣会领边军回朝拨乱反正!”
朱厚照听到这里血脉喷张,心跳加速,已无法正常思考,沈溪所言合情合理,无可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