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里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刘瑾暗自为自己的小命发愁时,朱厚照道:“行了,你回去自我反省,这件事朕不想过早决断,你别在朕面前说大臣的坏话,朕不会听你挑拨。”
“朕算是看出来了,现在你跟那些文官的矛盾已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谁对谁错,朕思虑清楚后自有公断!”
刘瑾听到这话放心多了。
朱厚照说自有公断,但他躲在宫里信息渠道终归有限,再加上有花妃吹枕边风,到最后就可以轻松推卸责任。
刘瑾庆幸不已:“还好还好,姓沈的竟然以极端方式跟陛下作对,估计刚才姓谢的也没在陛下跟前讨到好。陛下一向器重姓沈的,现在他师生二人交恶,意味着文官集团跟陛下唯一沟通的渠道已断绝,我可以更好地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迟早把他们全部赶出朝堂!”
“那老奴便先告退了,呜呜!”
刘瑾哭着起身,皱巴巴的老脸上全都是眼泪。
就算朱厚照慢慢学会察言观色,到底道行浅薄,完全看不出刘瑾神色有伪装成分,觉得自己手下用得最趁手的奴才或许真受了什么委屈。
刘瑾退下,朱厚照坐在那儿,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后殿只有小拧子作陪,他站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惊扰朱厚照的思绪。
过了许久,朱厚照抬头看了看小拧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拧子回答:“陛下,奴婢未曾出去问询,估摸……已快过未时了吧。”
“什么?这都快过未时了?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合过眼呢……”
朱厚照神色间有些哀伤,“小拧子,你跟朕一起长大的,你且说说,刘瑾和沈尚书之间,朕更应该相信谁?”
小拧子低着头,怯生生道:“奴婢懂的事情不太多,不敢在陛下跟前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