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张苑还没走,正在街对面来回踱步,显示极为不耐烦。
张苑见沈溪出来,连忙迎上前问道:“大侄子,你这是作何?进去半晌也不出来打声招呼……跟谢尚书谈得怎么样了?”
沈溪道:“张公公,请注意自己的称呼,你我间可没有任何关系。”
张苑冷声道:“都是一家人,谈何说两家话?你我都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得了谁?你得想好如何将刘瑾扳倒才是……”
沈溪没有回答张苑的问题,直接道:“本官没时间跟你闲扯,这就要前往面圣。”说完,径直往豹房去了。
张苑追在后面,提醒道:“就算要去面圣,你也该准备一辆马车,走着去算几个意思?咱家先说好,到了陛下面前你就可劲儿攻击刘瑾,让陛下对其生厌……你很清楚,陛下对你有多信任,你说话才好使。”
不管张苑说什么,沈溪都不想搭理,感觉跟张苑间没有共同语言。
而张苑却在不厌其烦讲述着他的建议:“……如果陛下要征调刘瑾回来,你便说他就是个奸臣,在朝贪污受贿,陷害忠良,做事不可理喻,还有便是破坏陛下国策,不思江山社稷……”
说到最后,张苑已经不在乎哪些话是真的,哪些是刻意诬陷,好像他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一样。
从东长安街到豹房,这一路上张苑不知道扯了多少东西,快到豹房门口时,沈溪总算开口了:“张公公,若让你做司礼监掌印,你能担得起这个职责?”
张苑一愣,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大侄子,你这话说得让人实在窝火,咱家怎就当不起了?”
沈溪道:“那本官问你,司礼监中如今有多少人,而每日奏本又是多少?”
“你……”张苑指了指沈溪,嘴巴张开又闭上,半晌后才道,“这跟当好司礼监掌印有何关系?”
沈溪继续往豹房行去,口中道:“许多事情都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等你真有这本事的时候再说,那时说不定我会支持你来担当这差事,但现在,最好还是安分守己,否则不仅是刘瑾,就算是外戚党和文臣集团的压力,你也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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