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谢迁突然停顿下来,皱眉沉思,揣摩沈溪这么做的目的。
谢迁性格冲动,喜欢以长者的姿态教训后辈,不过等他反复斟酌后,发觉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最重要一点,就是沈溪做事巧妙圆滑,最擅长玩阴谋诡计。
“你不会是……想让刘瑾出面阻挠,让李频派兵诱敌之事不成,这样即便事后惹怒陛下,你也可从中推脱转圜吧?”谢迁打量沈溪,再次问道。
沈溪摇头苦笑:“难道在阁老心中,学生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谢迁本想说“是”,但见王守仁在旁好奇倾听,便不再说下去,起身道:“既然你已有详细方略,那老夫不再多问,但你要记得,这次出兵诱敌,最好草草收场,之前朝堂你所提不得人心,就算最后能跟你说的那样,平掉鞑靼,但你可有想过如此要耗费多少国力?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
沈溪站起身来,微微行礼,没有说什么,因此算不上是领命。
谢迁道:“老夫这就走了,若你面圣后,得到陛下授意,最好回来跟老夫说说!不必相送!”
……
……
谢迁不愿跟沈溪多说,主要是考虑到这个孙女婿似乎刻意隐瞒了很多事情。
沈溪和王守仁送谢迁离开,收拾心情准备离开军事学堂。
路上沈溪对王守仁道:“关于谢阁老所言,伯安兄不必往心里去,阁老现如今最在意的是不能让大明涉险,再过两日便是陛下大婚,一切都要保证婚事顺利进行!”
王守仁点头:“之厚,你还有何吩咐?”
二人因为是同年进士,在很多问题上,不用太拘谨,说话相对随意。
沈溪道:“军事学堂过两天就会开课,伯安兄可能需要在兵部和学堂两边走,我没太多时间兼顾,只能先委屈伯安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