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这些年几乎每年都闹灾,今年先将两湖和大江沿岸的堤坝加固,为未来几年粮食丰收打下基础。如果本官来日有什么事要处置,或者有什么仗要打,好像去年一样,哪里有时间管这些?你不想看着湖广和江西两地老百姓被江水肆虐民不聊生吧?”
苏敬杨笑着点头,心里却不知在琢磨什么。
沈溪看着江防图纸,一个人在那儿念叨:“……这年头还算好,江水两岸植被没怎么被破坏,水灾主要集中在北方的黄河,谁叫那儿地上悬河两岸却沃野千里?不过这年头堤坝质量可真不怎么样……如果淹了武昌府,可能我自己都要遭殃!”
苏敬杨好奇地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沈溪看了苏敬杨一眼,转过头道:“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先回去吧,顺带叫些人来,把这些大箱小箱的东西抬到都指挥使司衙门,至于调动兵丁和民夫的事情交给你办,两天内把人手准备好,工具筹集齐全。给下面说,一个月五钱银子,管吃饱,本官不会亏待他们!”
第一六〇三章 君臣之隙
京城。
杨子器下狱已经半个月。
这半个月时间里,朝臣对杨子器的情况一无所知,刘健和李东阳发动官员上疏营救,都未得朱厚照准允。
朱厚照反倒对杨子器越发恼恨,让锦衣卫对此人严刑拷打,以至于朝中经常传出杨子器的死讯。
刘健作为指使杨子器去施家台泰陵探查的幕后人,此时坐不住了,亲自在朝议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直接提出杨子器的事情。
这天正好是朱厚照在奉天殿会见文武大臣的日子,六部、都察院、五军都督府以及各寺、司官员都在。
刘健毫不客气地点明问题,但他不敢以自己的名义为杨子器求情,他不是怕朱厚照惩罚,而是怕自己的名声受损。毕竟自杨子器下狱以来,刘健为保持跟朱厚照的和谐关系,一直没正面表态过。
“……如今朝野百姓皆在议论泰陵出水之事,不辨有无便下狱奏请之人,陛下如何以明君自居?朝官百姓又如何信服陛下?”
刘健恼羞成怒,也就不再顾朱厚照的面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他跟朱厚照的矛盾公开化,让朱厚照下不来台。
朱厚照气愤地质问:“那以刘少傅的意思,朕是个不辨是非的昏君,不能得到百官信服,甚至不配登上皇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