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据我所知,沈溪是察觉北方鞑子可能会选择宣府镇作为南下的突破口,他要防备鞑子对京师的威胁,可惜此事李阁部、刘尚书等人固执己见,认为鞑子主力在宁夏和甘肃,这才令沈溪被人误会!”
朱厚照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我说沈先生是天下少有的军事奇才,如果放在汉朝,一定可以跟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可就是老有人非议他,说他是什么胆小怯懦的老鼠,哼,他们才是老鼠呢!二舅,还有呢?”
张延龄这个“讲故事”的,没想到自己所“编”故事会如此吸引小外甥的注意力,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思虑半晌,张延龄才又道:“所以我想让太子跟陛下说说,一定要注意京畿安危,不能轻易解除京师的戒严,等到西北战局彻底稳定后,方能解除。太子以为呢?”
第一一一六章 不可啊父皇
张延龄本想利用小外甥的口,跟朱祐樘陈述一个不能解除京师戒严的观点,结果被他发现一件着紧的事情,就是朱厚照对沈溪的崇拜未免有点儿过多了。
张延龄心想:“一个十多岁的毛孩子,懂什么军事?或许是你老爹想让你早点儿登基,才跟你说一点,你还煞有介事以为什么都懂,现在对沈溪那小子还如此推崇,你不会是吃了那小子的迷魂汤吧?”
“太子殿下……”
张延龄想继续说点儿什么,但见朱厚照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朱厚照此时摆出一副深沉老练的样子,煞有介事地道:
“国舅说的话很有道理,本宫记下了,本宫稍后就会对父皇言及,你不必太过担忧,本宫会尽力说服父皇出兵宣府,助沈先生马到功成!”
说完,不等目瞪口呆的张延龄反应过来,朱厚照转身往撷芳殿正殿而去,一时间令张延龄莫名其妙。
张延龄半晌没回过神来,今天这话说得轻松,小外甥也接受了他的说辞,表示会跟皇帝提及,至于有没有效另当别论,但张延龄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沈溪这小子,真是处处可闻,如果真被他打一个大胜仗回来,以后岂不是要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张延龄现在恨不能找到沈溪,将其狠狠教训一顿,但随后又想,“这小子在宣府,肯定遇不到鞑子,等他回到京城,岂不是要被当作笑柄?堂堂延绥巡抚,出兵一个月,居然连宣府地界都没出去就打道回京,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这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我跟他计较个甚!”
张延龄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竟然走到崇楼来了,想了想干脆去慈庆宫看看自己的母亲,路上恰好可以继续欣赏宫里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