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琴音似乎依旧流淌在人心底,苏通笑道:“沈老弟精通韵律,以为如何?”
沈溪实在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形容,总的来说……很一般,当然这时候可不能实话实说,只得敷衍一句:“很好。”
上得楼来,宾客不多,但见角落里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正在那儿调弄琴弦,显然刚才这美妙琴音就是出自他之手。
沈溪很快注意到这“年轻公子”身上的一些细节,沈溪发觉其与普通男子不同,有些文弱的书卷气,再仔细一瞧,没有喉结,而半遮掩于鬓发的耳垂上,有细小的微孔,这是女儿家戴耳环的耳洞。
几百年后,男子打耳洞不稀奇,但这年头,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绝不会有男子自损身体。
苏通正要上去打招呼,从那女子身边走出来两名粗犷的汉子将苏通拦住,此时那女子转过身来,一抬手:“无妨。”
从这简单的举动,沈溪就能觉出这扮男装的女子来历不凡,因为她身边的两个汉子都是武人,且是久经沙场杀气四溢的那种,气质与普通的保镖护院截然不同。
“苏兄。”
女子起身,向苏通行礼问候。
苏通笑着回礼,丝毫也没发现对方的异常。显然,这女子掩饰得很好,加上她没有一般女人特有的秀气和灵动,反倒显得憨厚朴实,这是个有男人气质的女人,单从容貌上,确实难以区分性别。
换句话说,不是美女。
再加上胸前应该束过胸,将女人最基本的特征给掩盖了,若不仔细观察,一般人还真难以察觉。
苏通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为女子引介沈溪,沈溪微笑行礼,那女子惊讶地问道:“十一岁就可考院试?”
苏通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朱公子或有不知,沈老弟头年里连过县试、府试,且在府试中夺得案首。近来广为流传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便是出自他之手。”
女子拱手道:“久仰,久仰。”
这声久仰显然只是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