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小妖怪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一动,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喉咙一紧,一阵窒息的压迫感从他的胸腔挤压上来,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硬生生地从嗓子眼里咳出一口血,吐在泥土地,他刚看到那口血水浸入土地表层,眼前一黑,从他的双眼传来钻心的剧痛。
许砳砳拧着眉头起身,忍不住退后两步,眼前这个小妖怪死得不明不白,他却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对话刚说到一半,小妖怪身下的泥土就如同一双泥泞的手,压着他的腹部和胸腔,生生把他挤吐血,接着又有两道泥土汇聚成流,“灌”进他的眼睛里……
眼珠子像两个装满浆液的气球被挤爆浆。
许砳砳扭过头去,实在是看不下去。
小妖怪的尸体很快就又被翻滚的泥土吞吃干净,一切罪行掩于足下这片土地。
许砳砳心里反胃,心有余悸地看向初初,初初就抢先告状:“他看你了,而且他还吞口水……他得死。”
许砳砳:“……”
许砳砳一时无话,初初的语气有一点急,还有一点小委屈,他生怕被许砳砳责怪。
可让许砳砳在意的却是初初的用词,他说的是:“他得死。”
不是带有审判性质的“他该死”,不是带有强烈主观谴责性质的“他必死”,而是用陈述的句式,陈述了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
“他得死。”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初初想做便做了,他无需和任何人商量。
许砳砳早就察觉初初轻视所有生命,只是初初仍对他言听计从,不至于滥杀无辜,许砳砳也没想责怪他。
许砳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尝试着转移话题,他起身站到初初的面前,左手抵在初初的脖颈上,拇指指腹隔着医用纱布,轻轻地按压在他的喉结上。
初初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许砳砳也不说半句话,凑过去,无声地看了初初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