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响,窗外已是黄昏,炉火旁很温暖。许砳砳难得放松,在昏昏欲睡之际,脸上忽然被抽了一下,“啪”的一声,把他惊醒了。
他直起上身,一脸懵地捂着自己的脸颊,虽然刚才被抽那一下力度很轻,一点儿都不疼,但是他确定又不太确定——初初竟然“抽”了他的脸??
“……”
许砳砳难以置信地看着蹲在椅上这位叫声细弱带着撒娇气的罪魁祸首,明明还讨好地对他甩着尾巴,却趁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给了他“一嘴巴”。
唯一合的解释是初初甩尾巴不小心甩到他了。
这时,屋外的光线在黄昏的尽头变得渐渐暗淡,远处传来了暮鼓三响,响彻千里,鼓声沉闷壮阔,穿透力极强。
许砳砳急着要过去关门关窗,也没时间和初初一般见识,他刚一起身迈开两步,眼角余光瞥见初初也着急忙慌地蹬起身,它伸长了脑袋紧追他的移动方向,看那个架势,大有从两个它的等身高的椅上扑下地,只为追上他。
许砳砳连忙又折返回来,捞起初初搭在自己肩膀上,生怕初初又摔着磕着,也害怕初初把负责撞钟击鼓的不听先生当成下一个假敌,更怕初初连晨钟暮鼓都一齐迁怒。
许砳砳把屋里里外外的门窗都锁起来,阁楼上的小窗户更是关得严严实实,还用绳把小窗户的把手和床腿绑起来,借此消除安全隐患。
忙完这些,许砳砳回到壁炉旁,又往壁炉里面的小火盆里添了几块柴火,让炉火烧得更旺些。
按照往日惯例,接下来他就要去洗澡了,但初初现在一刻也不能离开他,而浴室里的水龙头连接的是九天河河水,对于妖怪有很强的腐蚀作用……
许砳砳为难了。
许砳砳思考了一下,扯了一段医用纱布,带着初初进了浴室。
浴室里摆设很简单,一面半身镜,一个洗手台,还有一个固定在墙角上的三角架,位置偏高,与洗浴莲蓬头的高度差不多,论上用于置放沐浴露之类的洗浴用品。
许砳砳临时把初初放在洗手盆里,初初笨拙的四肢在光滑的洗手盆里面无处安放,任它怎么费劲地摸爬打滚,也爬不出这个该死的洗手盆,好不容易接着狗刨式冲上二尺高度,很快又像坐滑梯一样溜到了盆底。
初初从来就不是一只会坚持的崽,它很快就缴械放弃,只仰着脑袋,善于捕捉动态视力的眼睛紧盯着许砳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