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执醒来的时候他睡得很沉，眼底下覆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青。他亲了亲张与的脸，看向窗外清透的颜色，蹑手蹑脚的下床上厕所。

他不知道谭子豪的这栋小别墅里别的卫生间在哪，便只能下楼向昨天晚上用过的洗手间的方向摸索。

一楼环抱式的水晶灯下，客厅里的落地窗没有拉窗帘。透明清晰的好像与窗外的绿茵不存在这层隔阂。

乘着一轮又大又圆的火红日出，铺满了外面一片。宋文执以为是自己还未睡醒，竟看到落地窗的铁栅栏下，明显坐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尚阳。

宋文执犹豫了半天，又向楼上张与熟睡的客房看了一眼，喟叹一声，披上外衣打开房门。

门扉台阶下铺了一层黑色的鹅卵石，冰凉但却被晨露尽染，宋文执吸了口凉气，并不打算走过去，下了台阶便站在原地。

“你，在这坐了一晚上？”宋文执清了清嗓子问。

尚阳没有回答，像一尊高耸的雕像一样坐在那里。身上被铺了一层星点的白霜，连那早已变得略长的头发上也是一样。

直到宋文执叫了尚阳的名字，他才缓慢而僵硬的转过身。宋文执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冻得通红，但脸上却青白一片，嘴唇颜色有些深。

宋文执心想，该不会冻傻了吧？

但他并不想和尚阳纠缠，他今早出来的目的很明确，宋文执早该和尚阳说清楚。

“尚阳，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我跟你道歉。我和张与很相爱，等到卸任后我们就不会在学校里避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