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他当初在戴维二次分化后时，想要争取，却最终也只是争取而已。

甚至在今日突然接到戴维的通讯时，裴忠仁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惊喜，而是终于来了。

报应，终于还是来了。

裴忠仁低叹一声，稍稍深呼吸几次，接通了通讯。

通讯光屏甫一打开，投射出一道身影，虽然是一张有些陌生的面庞，但是那一金一蓝的眸子，那平静的无情的视线，却已经能够证明对方的身份了。

裴忠仁是打心底的不喜欢戴维，不是因为眼前的雄崽本身，而是因为对方的雌父，更以为对方是海纳德的孩子……

戴维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证据，证明海纳德的蠢毒，证明裴忠仁自己教育雄子的失败！

所以哪怕没有对方后来为了报复闹腾出来的那些事情，哪怕裴忠仁一向自诩理智，但是在感情上，谁又能一直理智？

就像是现在，他在听到戴维第一句就问道“海纳德”时，第一反应依旧是质问。

“你想要做什么？”裴忠仁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后，顿了下，叹气道，“你已经知道了？”

戴维看着光屏中的亲生爷么，抿了抿唇，不答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出生前。”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戴维的预料，他皱了皱眉，却没有追问的意思。

不过裴忠仁此刻却已经打定主意把话说明白：“我知道的时候，你的雌父已经怀上了你。所以，我能做的只是警告海纳德，让他收敛……”

“不过，我没想到你雌父的病情比想象中的严重，却又比想象中的决绝，在你破壳后没多久，他就带着你离开了。”

“是比伯暗中给予了帮忙，而且，我也确实在暗中推了一把。毕竟——”

裴忠仁的话顿住，他再度看向光屏中的戴维，似乎在思考，在忖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