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华帝这会儿才看清这状元长什么样,看着……也不比李家三郎差太多,当初他是为何要点他做状元来着,算了算了不记得了:“既然如此,大理寺卿,依律法该如何判罚?”
大理寺卿立刻出列道该罢官,流徙三千里。
适时,谭昭再次跪地,口称:“请皇上恕罪,臣愿以官位担保,李寻欢绝非杀人偷窃之人,请陛下给臣七日时间,七日之后,定将真凶缉拿归案。”
“准了。”
这也太好说话了一点,早知道就说一个月了。
后来他再大一些,说话有条理的时候他问二叔,二叔就告诉他有关于他的身世。
他娘如今是峨眉外掌事,他爹更加来不起,这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十个里面有七八个都在谈论剑神西门吹雪,据说他还有个祖父是西方的大魔头,他这身世一听就大有来头,可为何他二叔……
西门睿抬头看着卖相不错的自家二叔,说了句十分气人的话:“二叔,你看一家人就你一人连个名头都没有,你都不会羞愧吗?”
谭昭差点气秃:“你小小年纪,羞愧二字怎么写都知道了!”
小祖宗一脸骄傲:“那可是,隔壁卖炊饼的大娘抓着个小乞丐偷她炊饼,她抬起擀面杖就质问他小小年纪羞愧不羞愧!”一边说还一边学人说话,可把谭昭乐坏了:“你倒是会活学活用!”
“所以你不羞愧吗?”还不依不饶了。
谭昭本来在他面前就没什么长辈的架子,随后撩了撩眼皮,毫不在意说出来的话会教坏小孩子:“名声能当几个钱,能给你买糖葫芦吗?”
小鬼灵精到底小,一时竟然觉得……二叔这话没毛病啊。
两人说话的功夫,花满楼提着食盒过来了,谭昭住的地方离小楼很近,就走个街拐个弯的路程,小祖宗一闻到味道,撒开丫就奔了上去开心地叫大哥哥,那嘴巴甜的……完全看不出是西门吹雪的儿子。
花满楼也早已熟悉西门睿的套路,但显然知道并不等于不入坑,他十分爱怜地摸了摸西门睿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将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小家伙从小锻炼身体,摇摇晃晃竟然也没把食盒砸在地上。
看着西门睿坐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开始吃,花满楼才接过谭昭手上的茶,笑着开口:“真的要走?睿儿……”
两人已是老朋友了,谭昭说话也颇为随意:“怎么?舍不得这小破孩子了!也不知是谁昨天因为小楼的花被人踩了追了这孩子三里地,今天就巴巴地上门来送吃的了!”
花满楼也很无奈啊,但睿儿还是个孩子:“这难道不是谭兄整日里懒散度日,疏于管教的原因吗?”
天地良心,谭昭觉得自己已经事必躬亲、人称江湖五好二叔了,谁家二叔冒着老命危险养侄子的,可这话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我反省,检讨,所以决定带他出去走走。”
不知道写什么,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谭昭也不自觉地晃了下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习武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双眼睛的主人绝非易于之辈。
他的直觉是对的。
他一掌挥出去,继而俯身一个翻转,却未料来人的一双手好像是黏在他身上一般,无论他如何逃脱都不得其门。试了几回都不行,谭昭索性贴着墙站好,这身体太差了,他就是想发挥下武功都发挥不出来:“前辈,有话请说。”
“小郎君真是不可爱,奴家只是想请小郎君帮个忙罢了。”
这婉转柔肠的声音在这小巷里能把人的鸡皮疙瘩折磨死,谭昭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前辈,帮忙就帮忙,咱能正常点说话吗?”
然后……然后爱说实话的谭昭就被人打晕了。
再次醒来,谭昭揉着脖子四望,竟是发现到了自家的书房里。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被人捆在了椅子腿上==。
“哟醒啦?”
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还是个清朗的男声,谭昭一惊刚要转头,眼前便看到一位玉面朱唇的世家公子,五官精致却丝毫不显女气,这是谁?
似是看到他眼中透出的疑问,这位冬日都执扇而立的公子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扇子一开说了第二句话:“状元郎看来记性不太好,刚才不知是谁说……”
这声音,这婉转程度,谭昭觉得自己要瞎。
系统:宿主你少见多怪,没听过口技吗!
谭昭好歹崩住了面皮,踢了踢被绑着的腿,却是一点儿都挣脱不了:“前辈?”
“是我。放心,我并非要你性命,你那老母已经安睡了。”公子灼灼,哪里还有方才的妩媚动人。
你们武侠世界真会玩,这易容术也不知与司空摘星比如何,他这般想着,便听到这玉面公子开口说着:“状元郎可想搭救你那位李姓好友?”
看到谭昭十分上道地点头,他又说道:“既然如此,状元郎不妨与在下做个交易,你也好帮他洗清冤屈,如何?”
说实话,不如何。这个江湖和朝廷分得很开,一般朝廷衙门也不会管江湖械斗,但这回牵扯到翰林院,大理寺势必要查个究竟,这种时候再有江湖人不断掺和进去,这趟水只会越来越混,就像李兄预料的那样,他这官怕是做到头了。
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谭昭也不会傻到直接说出来:“非我不可?”
这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李家小子的朋友挺有趣的:“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