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仍然只显示着那三条聊天记录,其他成员安静得像一撮聋哑人。
敖越忽然意识到了小组作业可能是一个比赛耐力的过程,折磨的是有责任心的人。
这场耐力争霸赛一直持续到了周二上午,敖越终于忍不住了,一边上着课,一边在英语小组群里又发了一条消息。
这次他有经验了,不再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直接说明天就要课前展示了,咱们今天晚上十点去三食堂讨论一下,弄个t出来。
几个聋哑人终于给了“可以”的回复。
敖越松了口气,忍不住跟坐在旁边的邵凡凡抱怨道:“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样的小组作业队友啊。”
邵凡凡听老师讲完嘴边的那一个句子之后才分出神来跟他说话:“你这不是倒霉,是正常情况,碰上负责任的队友才是小概率事件,我那公选课刚做了个re,就近分组,我不幸跟一群留学生分一块儿了,整个re基本上是我一个人做的。”
“你那什么课啊还有留学生选。”敖越随口问。
“叫什么‘走进艺术’,”邵凡凡说,“课倒不错,就是我一直坐在最后一排干自己的事儿,到现在也没走进去。”
“那你这课跟我那个宇宙学入门挺搭的,你是走进艺术走不进去,我是宇宙学入门入不了门。”敖越笑嘻嘻地说。
邵凡凡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行了,你还说个没完没了了,听课听课。”
敖越只好把头扭回去,盯着t上的古文字,感觉像是一堆长岔劈了的人参。
他看了一会儿t上的人参开会就开始走神,以前他走神走得还是挺五花八门丰富多彩的,能从中午吃什么一直联系到人类起源行星爆炸,但最近他的走神只剩下了一个主题,就是柳思南。
这时候他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敖越拿起来,看到任望宇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内容跟柳思南有关:“敖子,前天儿女婿把那天去吃小龙虾的饭钱转给我了,我没要,结果过期之后他又重新转了一遍,你说都是一家人他怎么这么见外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给爸爸拿个主意吧。”
敖越愣了一下,拿着手机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的柳思南。
柳思南正在认真听课,没注意到他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