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越索性不去摸稿子了,在笑声还没泛滥成灾的时候硬生生地来了个转折:“某神秘帅哥十八岁参军到部队,十九岁成为老兵,二十岁光荣退役,从军的历史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在我们国家有许许多多这样的神秘帅哥,我们虽然不能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但在我们心里,他们都是世界上最帅的人。下面请欣赏大合唱《当兵的历史》!”
下面的笑声被这一段正经救场给收住了,柳思南松了口气,进入了前奏部分。
整齐的歌声响了起来:“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红红的领章映着我,开花的年岁……”
敖越的腿有点发软,他靠在钢琴上的身子稍微往下滑了几厘米,柳思南注意到了,一边弹着琴一边瞥了他一眼,视线无意间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了他手里的稿子上。
那是他前几天交给敖越的点歌稿,不过上面怎么多了一行手写的字迹?
柳思南调动了吸血鬼的超级视力,看清了那行字。
“某神秘帅哥为九连的柳思南点播一首生日歌。”
是敖越的笔迹。
其中“神秘帅哥”一词还被改过好几次,敖越字丑,再加上乱涂乱画,柳思南勉强辨认出其中有一个版本写的是什么院草。
合唱团的歌声还在继续:“十九岁十九岁,我浑身是兵味……”
柳思南手底下按着琴键,思绪却有些漂浮,他想过“神秘帅哥”可能是敖越,毕竟除了敖越还有谁能臭不要脸地这么自称呢,但猜测毕竟是猜测,他也没有深想下去,而事实摆在了面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底有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正在潜滋暗长,让他既抗拒又隐隐有所期待。
柳思南又想起前几天在被子里找到的两罐樱桃,当时敖越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吸血鬼的观察力是何等敏锐,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敖越的不自然。
不过可能也不是因为他有多敏锐,敖越是那种把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观察这样的人都不需要结合什么心理学,相相面就够了。
“二十岁二十岁,我就要离部队……”合唱团的歌声把柳思南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定定神,继续往下弹奏。
欢快中带着一丝忧伤的旋律从柳思南的指尖离开,经过钢琴又传到了敖越身上。
敖越感觉到与后背相贴的钢琴一侧微微地震动着,好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柳思南手指的每一次起落都能在他的皮肤上引起微弱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