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点了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第二天还有早八,敖越起床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五了,来不及去食堂,只好就近去超市买了个面包,又到冰柜区去拿酸奶,他急三火四地跑进放冰柜的小隔间,一进去就跟里面要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那个人手里拿的饮料也被他撞到了地上。
敖越一连说了三个“抱歉”,赶紧蹲下帮对方捡起来,是瓶暗红色的樱桃汁,还带着冷柜里的低温,冰冰凉凉地贴着他手心。
他正要往那人怀里塞,一抬头看清了对方的脸,不由得顿了一下:“柳思南?”
柳思南从他手里抽走樱桃汁,去柜台结账。
敖越买完酸奶,三步并作两步跑出超市追上他:“你也是去上汉字文化对吧。”
柳思南没有看他,加快速度往前走。
敖越跟得有些吃力,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昨天……昨天我的脑子有点儿抽风,不该问你那个问题。”
他指的是自己问柳思南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
喜欢和讨厌都是很私人化的事情,隔着皮肉人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旁人无权过问插手,唯有心照不宣,看破不说破。
“不是昨天。”柳思南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
“啊?”敖越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柳思南顿了顿,“你的脑子不是只有昨天抽风。”
敖越有点恼羞成怒:“你这人会不会聊天?”
亏他昨天还觉得自己傻逼,柳思南才是傻逼。
真是人不可貌相,傻逼不可斗量。
两个人三言两语之间就到了教学楼门口,柳思南先敖越一步进了教室,走到最后一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