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不由怔住,“虫虫没看错,的确是……礼部试?”
李玺把脸凑到他面前,眼睛使劲眨了眨,“你瞧瞧,我这双明亮的大眼睛,能看错吗?”
魏禹紧紧抿着唇,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不信李玺,而是,那个名额不知道多少人抢破头,论官阶、论资历、论门第,怎么也不该轮到他。
“户部和礼部那俩老头子联名写的,你要不信我明日把折子偷出来你自己瞅瞅。”
“不得胡闹。”魏禹握住他的手。
李玺歪歪头,故意说:“书昀兄,你该不会不乐意吧?也是,这中差事一看就是费力不讨好,像你这中人定然不肯收受贿赂,不仅得不到好处,不知道还要得罪多少人,想想也怪让人心疼的,不然我替你回了圣人吧,就说你——”
“不,不用,我愿意。”
“只要圣人肯用我,我决不推脱。”
科举取士,为何选出来的多是世家子?还不是因为那些考官皆为世家出身,或者依世家。
那些有才华无门第的庶族与寒门,往往久试不中,白白蹉跎年华。
尤其是,大业的科举考试不糊名,不抄卷,且没有殿试,主考官想点谁为头名,就点谁为头名。
甚至,还有那些有门路的门阀子弟,换了别人的卷子当成自己的,那些被调换卷子的寒门之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若考官中多一位庶族,寒门与庶族的学子们就多一分希望。
这是魏禹一直以来的抱负,怎么可能拒绝?
“虫虫,多谢。”魏禹抓着他的手,亲昵地捏了捏。
身后,有人重重地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