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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地揪住手中发色偏黄的脑袋往坚硬的地板上砸,用脚踢柔软的肚子,把白嫩的手指踩在尖锐的高跟鞋下碾。

??窗外雷电轰隆咆哮,一道长长的闪电犹如利剑,愤怒着划破天际,老旧的居民楼里,逼仄的地板上流出大摊血液。

??女人哼着歌,用手指沾上血液重新染红自己的指甲。

??她对这新的着色满意极了,摸索着拿过旁边的酒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里放了白色的粉末,是可以让她感受到快乐的东西。

??很快她累了,摇摇晃晃地起身,没有看身后的人一眼,回了房间躺下睡觉。

??轰隆隆隆,夜色中迟来的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又急又快地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愤怒的声响,脆弱的树枝被大风摇晃,夜色中咔擦声不断。

??良久,男孩红肿的手指突然动了动,他的胸口小小的起伏,眼睫奋力抖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强烈的痛楚。

??小小的身子躺在血泊里,身上也在滴着鲜艳的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痛,可他像早就已经习惯隐忍这种痛楚,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眼前一阵阵发黑,晕乎乎的脑袋让他生理性反胃,干瘪的胃袋急剧收缩,反而让他减弱了几分被虐待之后的疼痛。

??无边的夜色中,五岁的顾臻然艰难地翻了个身,红肿的手指用力抠住地板,小小的指节使出最后的力气,艰难朝房间的方向爬去。

??他不能留在这里,他不能给自己的伤口恶化的机会。

??冰凉的地板上拖出一条歪歪扭扭的血红痕迹,冷冽的暴雨带来温度的骤降,茫茫夜色中,他的眼神比尚未晕染的点墨更黑,比无声的沉默更压抑。

??沉寂的瞳孔中毫无生命的鲜活和喜悦。

??用力到泛白的指尖不甘地失去最后的力气,小小的身躯最终依旧晕倒在染着窗外水汽的客厅。

??一夜过去。

??经受过暴风雨洗礼的天空分外澄碧,软绵绵的棉絮被人撕碎随意撒在空中,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被雨水冲刷过的窗户斜斜照在地板上,窗户外小鸟正在叽叽喳喳地引吭高歌。

??“哟,这不是黄哥么,大忙人可是好久都没有我这里了,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咯咯咯的,语气甜蜜,恍若情人间不自禁的呢喃。

??娇媚的语气含着三分埋怨七分娇俏:“死鬼,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就说什么时候来吧。”

??“那就说好了,我等你来。”

??女人笑意盈盈地挂了电话,下一秒却不屑地轻啐一口。

??光凭两句甜言蜜语就想白睡老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齐欢不在意地把手中的电话放在桌上,心情颇好地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只大红色的口红涂抹。

??顾臻然五岁这年她也才二十四,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加上面容生得又娇又媚,嗓音柔柔的,在风尘中打滚过几年,一举手一投足,轻易就能把人心底的野兽勾出来。

??一头柔顺的黑发烫成时髦的波浪卷,朱唇轻点,柳黛轻描,细细的小蛮腰一扭,想要上她床的男人能从清河市的河东排到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