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七月,岛上本就湿热的气候更是闷热到逼仄。
??脸上涂满七色的油彩,脚踩厚厚的簌簌飘下的落叶,烟瘾犯了,猴子嘴里咬根野草,说话的时候碧绿的草茎一抖一抖。
??“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明天就是训练的最后一天,为了那个名额,野狼那群疯子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此刻说不定就在满岛寻找他们。
??硬杠他一点不惧,不就是同归于尽鱼死网破,此刻还站在这里的人,哪个没有在死神的镰刀下险之又险地滚过几次。
??只是现在他们这边的情况很不乐观,响尾和蜘蛛的身上还受着伤,要真和野狼那伙人正面杠上,他们讨不了什么好处。
??他并不怕丢掉生命,无谓的牺牲却让人嗤之以鼻。
??猴子这话一出,周围几个或站或坐或走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靠坐在树干上,一腿伸直,一腿屈起闭目养神的人身上。
??几缕细碎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艰难跌碎在男人刚硬的侧脸上,被几人隐隐呈环卫之势拱卫在中间,听到猴子的问话,闭目沉思的人眼皮颤了颤,露出底下一双眸色深沉,翻滚着浓重黑雾的眼。
??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薄唇一张一合,冷冷地吐出一个冰冷肃杀的字眼:“等。”
??既然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最后的狂欢,谁说猎人与猎物之间的位置不能调换。
??野狼想趁最后一个晚上除掉他们,正好,他也有这个想法。
??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露了马脚,被对方抓住机会一击毙命。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挑起一个嗜血残暴的笑容。
??是时候让那些人知道,他们眼中只会到处逃窜的小羊羔,其实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带走他们性命的魔鬼。
??
??满载人员的汽车行驶在前往青城的高速马路上,靠着窗口睡了半天,被一个颠簸颠醒,靳羽迷迷糊糊睁开眼,深觉脖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愁眉苦脸,伸手揉揉坚硬的脖子又动动酸麻的肩膀,唉声叹气。
??要不是怕会被靳东升发现,他此刻已经下了飞机,美美的在酒店里躺着休息了,哪里还用得着受这些苦。
??放在衣服外兜的手机震了震,没看是谁的来电,靳羽大拇指直接右滑,打了个哈欠,声音有气无力:“喂?”
??“你现在在哪里?”
??靳东升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出,嗓音沉沉,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情绪,靳羽的瞌睡虫立马跑光。
??他抓耳挠腮,抠抠底下的座椅,又抠抠裤腿缝,哼哼唧唧,妄图萌混过关。
??靳东升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儿子,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对方要干嘛。
??心里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