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而毫无作为,那不符合他的职业美学。

??被少年直勾勾地盯着瞧,老江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连保温杯中的枸杞泡水也无法拯救他日益后退的发际线,他朝倔强的少年挥挥手,示意自己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靳羽一走,老江就抱着保温杯长吁短叹。

??现在的学生,一个个都正处在人生中最好的年纪,却不知道好好学习,反而做一些不利人也不利己的事情,真是让他操心了心。

??靳羽回去的时候走的是后门,此时预备铃打过一遍,老师还没来,学生还没静心。

??哄闹的走廊上三三俩俩的人群不情不愿地散开,穿着校服的男生探头朝走廊尽头看一眼,见老师还没来,飞奔着冲向厕所,已经上完厕所的哎哟一声,故意使坏,坏笑着把人拦下白让人着急。

??澄碧的天空中不见一丝云朵,过分明亮的阳光不懂遮掩为何物,大喇喇地照射在发烫的地面。被高温蒸腾过的地面上,小草蔫蔫地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靳羽进了门,门前门后不同的温度让他精神一震,顾臻然正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认真完成靳羽离开之前布置的作业。

??周围热闹喧嚣,唯独他的身边一片静默。

??靳羽不紧不慢地上前,于是那片静默便支离破碎。

??顾臻然正在默写单词,单看他漂亮俊逸的字体,很难把对方跟学渣联系到一起。

??靳羽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侧头看他端正写字的姿态。

??顾臻然的坐姿向来端正。背脊挺拔,双腿并拢,双肩自然下垂,下巴微收,注视着笔下行走轨迹的目光无比专注。

??不像靳羽,刚坐下就恨不得找个地方趴着,多走两步路就嫌累的不行。

??他以手遮唇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累,抬头看一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政治老师,低声嘱咐顾臻然记得做笔记,自己趴着休息了。

??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得养精蓄锐才行。

??周五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老班的班会课,老江在讲台上总结了这个礼拜班里的表现情况,顺带展望了一下下个礼拜的表现。

??把事情交代完,把顾臻然和靳羽都叫出了教室。

??年级办公室里,黄子轩,黄子轩的老班已经等在那里。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学校的教导主任在。

??十七班的班主任姓刘,年过四十,在清河一中已经待了十几个年头,在一众老师中资历较老。

??脸色严肃认真,眉间的疙瘩因为多年的习惯隆起,看起来有些不好说话。

??他扫视了一圈跟在后面的顾臻然和靳羽,手背在身后,目光收回,板着脸问老江:“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动什么都不能动老刘的脸面,老江在心里叹口气,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好声好气地把靳羽提供的证据拿出来给老刘和教导主任看。

??证据确凿,白纸黑字,黄子轩就算想要否认都没用。

??他吊儿郎当惯了,眼前的情况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期,脸上浮出一丝掩盖不住的颓色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