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心中泛起狐疑,面上却是不显,“永安郡主是朕的表姐,她怎么可能牵扯到国事里来?”
何监正抹了把冷汗,“陛下若是不信老臣,大可以让人去传召郡主入宫,一问便知。”
这事儿来得太蹊跷了,赵熙怎么理都理不清楚头绪。
倘若何监正背后的“高人”是个男子,那么不管对方有无官职在身,他的目的一定是博取帝王信任,继而得到重用。可偏偏,这位“高人”是个女子,还是他的至亲之人。
温婉跟宋巍和离之后,没有另嫁他人,反而拐着弯地请钦天监隐晦提醒他在他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都发生了什么危害可能危害朝廷危害楚国的大事。
这太奇怪了!
“三宝,跑一趟长宁侯府,把永安郡主接入宫。”赵熙把三宝公公唤进来,如是吩咐。
三宝公公没敢多问,很快驾上马车出了皇城,直奔长宁侯府。
温婉正躺在榻上哼哼唧唧,最后这次戴了镯子,她的头疼一直没见好,每天都像要爆裂开一样。
温婉没说真相,赵寻音不知道她头疼的原因,以为是普通头疾,让府医来瞧了半晌,愣是没瞧出毛病来,也不敢随意给她开药方,只给了个止痛丸,嘱咐用桃仁酒送服。
温婉吃下去后,才勉强压制住了。
赵寻音脸色很不好,问她,“那天去给宋姣上坟回来就一直喊头疼,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能是什么?她作死地又跑去找徐嘉借宝了呗。
温婉暗暗吐槽,以前听人说玉有灵性,会认主,不能胡乱佩戴,她一直觉得都是唬人的话,见识了云氏至宝之后,她算是有些明白了,不是自己的,还真不能随便乱佩戴。
她戴过那只镯子三次,脑袋一次比一次疼,温婉丝毫不怀疑倘若再来一次,那玩意儿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惜云氏那位神医少年去了北疆,否则让他来给瞧瞧。”赵寻音心中忧虑,丈夫在北疆出了事,晏清一去杳无音信,如今与一双儿女相依为命,若是女儿再出事,她难以想象自己能否承受住。
温婉一愣,“云十六在北疆?他去北疆做什么?”
赵寻音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马上找了圆说之词,“北疆不是瘟疫横行么,疫情难以控制,陛下特地跟云家主商量了借他们家那位神医少年一用,去北疆帮着研制药方。”
温婉点点头,没再起疑,见母亲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难掩担忧,她笑笑,“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我已经吩咐人去请太医了。”赵寻音道:“先歇会儿,等太医来了我再让豆蔻来通知。”
温婉哪里歇得住,她如今满心想着赵熙听了何监正的那些话会是什么反应,倘若不成,那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徐嘉手上的镯子,她是万万不敢再尝试的,可是没有那玩意儿,她的预感只能看到与自己有关的小事,而且因为宋巍不在,连个前因后果都瞧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