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清俊朗的面容一下子黑了,眼瞳缩了缩,捏紧缰绳,“上马!”
“我不会,你拉我一把。”
好不容易上了马,都还没坐稳,陆晏清突然挥鞭,马儿飞快往前跑了起来,范卓雯心下大骇,不得已,双手紧紧搂住陆晏清的腰,侧脸贴在他背上,闭着眼睛不敢看两旁急速倒退的树林。
陆晏清直皱眉头,“松开!”
“我不!”范卓雯心中害怕,抱得更紧。
“松不松?”陆晏清声音泛冷。
“一松开我就死了。”范卓雯带着哭腔,“是你带我来的京城,你要对我的安全负责。”
……
云淮护送徐嘉入京的前夜,收到赵熙的书信,上面说长宁侯被螭龙卫突袭,伤了一条腿,军医束手无策,想请云十六折返回去为长宁侯医治,云氏若是有条件,尽管开口。
陆行舟被伤的情报,云淮比赵熙还先知道,只是他的身份太过敏感,没有朝廷明旨不能随意插手,因此一直没有动作。
如今赵熙都亲自写信了,他自然不会不答应。
至于条件?
先不说以他如今的地位,并不缺什么,就算真的缺,那是太子亲自开的口,谁会傻到真的伸手问即将登基的储君要好处?
云淮提笔给赵熙回了信,信上只说,云十六已经折返北疆。
徐嘉听说陆行舟被伤,愈发担心父亲。
云淮看出她又想回去,态度十分冷淡,“你如今只有回京这一条路可走。”
徐嘉道:“那你让你的人护好我爹,保证他不会出事,我就乖乖回京。”
云淮闻言,凑到唇边的黑釉茶杯一顿,“这算不算第三个人情?”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也还不起。”徐嘉低声咕哝。
次日,云淮直接把徐嘉送回了镇西侯府。
徐嘉径直回了内院。
云淮由婢女们招呼着坐在前厅喝茶,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却让厅堂里的一众丫鬟羞红了小脸。
徐夫人不认识什么云氏家主,也不太懂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只是进门第一眼见到云淮,觉得护送自家闺女回来的年轻人生得玉质风华,喝茶的动作慢条斯理,优雅沉敛,一看就是性子稳重之人,怎么瞅怎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