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陆晏清刚到京城就走也不足为奇了,只是不知道她这个“赔罪”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招呼着几人坐下,赵寻音才缓缓道:“昨儿我去了趟陆家,回来就听豆蔻说他走了,院里人谁都拦不住,他离开得太突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温婉很担心温广平,“他该不会是冲着养父去的吧?”
“我已经让暗卫跟上。”赵寻音实话道:“而且从他回来的表现看,这孩子似乎沉稳了不少,不至于再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来。”
……
陆晏清出了京,一路南下,朝着宁州方向疾行。
他身上的盘缠不多,那天赵寻音给了他一百两,他打听消息用了五十两,剩下的,买斗笠用去几十文,去茶馆花了二两,来之前又买了把防身匕首和一对护膝,眼下还剩四十三两。
他习惯了漠北条件的艰苦,因此一路上住的都是普通客栈,甚至客满的时候住柴房,吃的是馒头就咸菜。
跟在暗处的暗卫们看得十分揪心,有好几次都想冲出去请他吃顿好饭。
陆晏清没见过温广平,进入宁州地界以后,所有消息全都得靠一张嘴打听,碰到心善的,直接就告诉他往哪儿走,有那贪财的,非要用银子打点才能撬开嘴。
一番打听下来,到县城温家的时候,他身上还剩三十五两银子。
站在温家大门外,望着两旁崭新的对联和地上新鲜的炮仗屑,陆晏清犹豫着走上前,他刚要敲门,就听到里头传来鸡叫声。
随后,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爹,这鸡还是我来杀吧,您去厨屋帮我多烧点热水,我一会儿要用。”
说话的人正是温顺,被他叫爹的便是温婉的养父温广平。
闻言,温父明显不同意,“你过年就没回家了,哪有一回家见血的道理?边儿待着去!”
“嗐,我那不是生意忙吗?爹您是不知道,府城那些贵妇人,送年礼都喜欢选胭脂水粉,越贵越有面儿,她们越喜欢,您猜猜,就那几天,我赚了多少?”
温父轻哼,“我做的是小本买卖,上哪儿猜你那脂粉铺子的利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