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陆平舟冷呵,“我今日就让他知道,宠妾灭妻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话音落下,手臂扬起,啪啪就朝着陆晏彬背上打了十来下,每一下都铆足了劲。
天气热,陆晏彬穿得单薄,衣衫上很快渗了血迹,他疼得面无血色。
文姨娘不敢再求情,哭着看向陆晏彬,“彬哥儿,快跟你父亲道歉,说自己知道错了。”
陆晏彬动了动唇,正欲开口。
陆平舟就冷笑道:“他怎么可能知道错?每次提及宠妾的问题,都敢拿我这个当爹的做挡箭牌。”
说着又是两鞭子。
陆晏彬浑身痉挛,倒在地上又撑着跪直。
文姨娘哭得停不下来。
陆平舟并未就此罢休,继续打,讥讽道:“当日你既然敢当着老太爷老太太的面承认自己不是苏氏的亲生儿子,就说明你很清楚,自己只是个庶子,而并非嫡子,那么,你哪来的自信跟我相提并论?”
这句话,让陆晏彬如遭雷击。
他后背上全是血,陆平舟也打得累了,将鞭子一扔,坐在旁边的红栏椅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幽幽喝着,“我想你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的位置摆错了,你一个庶子能有自己的宠妾,还能有个贤良淑德的正妻,源自于我对你生母的情分。你该做的,是感激,是回报,而不是打着我的旗号胡作非为,你要明白,你的生母不过是个妾而已,但凡我对她的情分耗尽,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长房可以只有一位大少爷,却可以有很多嫡子,毕竟,我不是非你生母不可,将来会不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承袭世子之位,甚至是国公爵位,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陆晏彬,别把我的仁慈耗光。”
陆平舟向来如此,越是生气就越冷静,冷静中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都堪比利刃,让人剜心又害怕。
“庶子”二字,彻底将陆晏彬骨子里的高傲和自尊踩入谷底。
他低着头,后背的疼痛和心灵上的创伤让他说不出话。
陆平舟离开后,文姨娘赶紧跑过来拉他,“彬哥儿,快起来,阿娘带你去上药。”
陆晏彬没起,跪着不动。
“彬哥儿?”文姨娘又喊了他一声。
陆晏彬沉默片刻,忽然伏下身子,对文姨娘叩了个头。
文姨娘愣住了,“你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