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秦奶娘六神无主,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温婉在院门处止了步,眼神冷漠地望着她,“你可曾想过,倘若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行踪,没有及时把柒宝换了,如今被你喂奶染上疫病的便是她?”
秦奶娘心中酸涩,已经被抓了现行,她无话可说。
温婉抱紧手中的暖炉,语气越发的不近人情,“现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我结了你的月钱让你带着你儿子走,要么,你现在就坦白在为谁做事。”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一旦她直接带着儿子走,过不了多久母子俩都会死在疫病的折磨下。
可如果她将所有事情坦白出来,没准还有的治。
秦奶娘紧咬着唇,“奴婢,奴婢不敢说。”
怕说了明儿就会没命。
临走前那个女人的警告,她可一句都没敢忘。
云彩一听,顿时大怒,“我就说这贱蹄子有问题,当初半夜三更找老爷写信也就罢了,每次老爷在正房这边看书,她总有一堆理由进来待上一会儿,原来是背后有人,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细作?”
秦奶娘仍旧闭着嘴巴,浑身瑟瑟发抖。
温婉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吩咐云彩,“把这个月的月钱给她,让她走。”
“夫人,我……”秦奶娘霍然抬头,她不想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儿子死。
云彩呸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作东西!”
大概是女人天生在这方面直觉就比较敏锐,哪怕秦奶娘没有承认自己来宋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云彩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爬床。
想着,她就觉得一阵恶心。
老爷即便要纳妾,纳的也是良家女子,再不济,也得先让夫人身边的丫鬟开脸,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寡妇来肖想了?
温婉并没有打算胁迫她,转身要走。
秦奶娘匍匐在地上,“奴婢求求夫人,救救庆哥儿,他才四个月,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才四个月大的孩子?”温婉侧头,微冷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情绪,“当初想方设法接近老爷的时候,你想过什么?”
秦奶娘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添一层绝望之色,涌到嘴边的哭声变成了苦笑。
可怜她还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成功,殊不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夫人的掌控之中,难怪每次自己就快接近宋巍的时候夫人总能不早不晚地出现,不动声色地阻了她的好事。
想到这些,秦奶娘落下泪来,是悔恨的,也是屈辱的。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再没有后路可走,只能继续哀求,“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夫人想如何惩罚奴婢都没怨言,但求您,别牵连无辜,庆哥儿他什么都不知道。”